什麼外套?
沈蘇溪偏頭看過去,趙阿姨面朝她,手上撐著一件深色西裝。
差點把它忘了。
沈蘇溪頓了下,「不用,我回頭送乾洗店。」
她接過遞來的西服,瞥見內襯標籤上了一小串字母。
一下子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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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是越城一家知名雜誌社的時尚編輯,經常為了捕捉一手素材,國內國外兩邊跑。
有次時裝周,沈蘇溪也跟去了。那場秀,展出的儘是義大利本土極小眾品牌,其中一個,就是這件西裝上的印花標籤。
她對這品牌算有些瞭解。
手工製作,價格昂貴,關鍵沒點人脈還買不到。
這衣服是江瑾舟……買的?
不能吧。
回頭她把這事告訴秦宓,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沈蘇溪退出查詢頁面,眼睛被近七位數的價格晃得有些花,「你說他從哪搞來的衣服?他手上又沒多少積蓄。」
「……」
「你又知道?說不準是人家藏的深,財不外露你懂不?」
「他和我說過,他就一普通員工,哪來這麼多錢?」
秦宓嗤了聲,平時精明得跟什麼似的,一談起戀愛來活脫脫一腦殘。
「不是買的,難不成偷的搶的?」
沈蘇溪頓了幾秒。
「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秦宓還以為她有所察覺,結果聽見她從嘴巴里蹦出四個字:「這是仿貨。」
「……?」
這話一說出口,就被沈蘇溪自己立馬否決。
大費周章去仿製一個幾乎遁世無聞的品牌,還不如給自己整一全套水香。
江瑾舟有些時候雖然傻愣愣的,但也不至於幹出這麼吃力不討好又丟份的事。
沒過幾秒,又被她否決,最後得出結論——
江瑾舟沒錢。
這是假的。
秦宓啞口無言,嗯了好一會,旁敲側擊地試探道:「可能江瑾舟家裡是真有錢。」
沈蘇溪不走心地應她,「那還挺好,恭喜他又多了一個可以配得上我的閃光點。」
秦宓:?
「我也想過了,裝窮不是長久之計,要是運氣不好在分手前被人拆穿,到時候的場面還怎麼hold?」
沈蘇溪有板有眼地分析,「我是不介意被人說包養小白臉,但你想想江瑾舟樂意被人說成傍富婆嗎?」
秦宓內心百味雜陳,「可真是了不起啊。」
沈蘇溪沒聽清,「你剛才說什麼?」
秦宓面無表情:「哦,我說確實是他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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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溪和江瑾舟之間確實不對等。
江家自江老太爺那輩開始發跡,鐘鳴鼎食之家,祖上又有書香底蘊,在越城地位顯赫。
江老先生三子一女,江瑾舟的父親江盛位列老大。前些年,老爺子退居二線,其餘三個子女又無心從商,集團董事長頭銜自然而然落在江盛頭上。
接手江氏後,江盛力排眾議,逐漸把集團發展重心轉移到尚待建設的虞城。
事實證明,他是個天生的商人,眼光確實毒辣。彼時還在牙牙學語的虞城如今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精壯青年,處顯式微之勢的江氏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
門楣之別,高下立判。
江瑾舟這時候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女朋友口中攀權附骨的鳳凰男,跟著導航,一路開到虞城。
到虞城郊外的時候,日色正好,沒有越城的習習蕭蕭,層林盡染,一路燒到天邊。
下車看見等在門外的江父江母,眉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