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們紛紛捂嘴啊了聲。
怕她們不信,剛才說話那人這回還給出了確切時間,「就七月六號那場秀,晚上我看見她進了負責人房間,第二天上午才出來,鬼鬼祟祟的,就跟做賊一樣。」
沈蘇溪剛結束完單人拍攝,一面解著耳墜,一面朝休息室走去。
走到半路,就聽見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步子忽地一頓。
她們有意無意地放開聲音,相隔不遠的沈蘇溪聽得一句不落,荒唐的同時對她們的想像力甘拜下風。
她目光輕飄飄地從場間掠過,而後在這群光鮮亮麗的小麻雀身上定住,兀自嗤笑。
從她口中溢位的這聲「嘁」很輕很淡,傳到另一邊,幾不可察,但就是這種讓人拿捏不住的態度,顯然更有威懾力。
一瞬間,集體彷彿被摁下暫停鍵,愣愣地盯住她長達數秒鐘。
她今天的妝走的是清純少女路線。
底妝輕薄,腮紅口紅抹的都是奶茶色,深棕眼瞳澄淨透亮,讓譏誚的笑意多了幾分人畜無害的意味。
十秒後,暫停鍵關閉。
可能是被亮閃閃的美瞳糊住了眼,幾個沒見過大風大浪的小模特硬生生地從她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裡,瞧出了些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徵兆,踩著十幾公分的細高跟連連尿遁,落荒而逃的背影就跟群小鵪鶉似的。
其餘幾根老油條皆以搔首弄姿的方式,不著痕跡地拉開同柳依蘭的距離,晃著掛滿金銀首飾的腦袋,眼神居無定所。
沈蘇溪收回裝腔作勢的姿態,雙手環胸轉了過去,另一隻腳還沒收回,細碎的腳步聲猝不及防地插入。
正是幾天沒訊息的秦宓。
秦宓氣呼呼地跑了過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也就過了兩秒,沈蘇溪面前驀地多出一個手機。
螢幕亮著,停在微信介面,最新訊息在半小時前。
一個定位,配上一行字:
【我被狙擊了,速來!!!!!!!!】
沈蘇溪和秦宓在標點符號的使用上有條不成文的規定。
一個感嘆號代表「給朕拖下去斬了!」
兩個則是「朕已閱,跪安吧。」
三個感嘆號「朕對你這小太監的話產生了一絲絲的興趣,給你個機會繼續逼逼下去。」
超過六個那就是操操操操操操!
所以這句話在秦宓解讀下,自然而然成了「臥槽xxxxxxx,你要是再不來,我墳頭草都要比你高了!」
秦宓並不在意沈蘇溪的墳頭草生命力有多旺盛,但一想到,今後每年還得騰出兩個時間去給這沒心沒肺的小作精掃掃墓,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
於是當著全體編輯的面,直接關掉ppt,最後在總編一臉想把她變成墳頭草除了又除的憤恨目光下,奪門而出。
可真正到了沈蘇溪說的這地方,「……」
操。
別說她秦宓明天的墳頭草會有多高,怕是連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這狗女人,信她有鬼。
秦宓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意思很明確:解釋可得死緩。
沈蘇溪一點沒被恐嚇到,貼臉過去,同一種理所當然的腔調說:「可不就是被自己的美貌狙擊了嗎?這有問題?」
秦宓別過臉,冷笑:「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
這時,沈蘇溪聽見有人叫她。
她抬眼看去,王旭正向她招手示意,「蘇溪,過來補拍幾張。」
正要應下,餘光一掃,發現秦宓神色有些古怪。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秦宓沒動,眼睛還盯著那處看,沈蘇溪跟著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