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宓剛道完歉回來,就聽見這麼一句,嘴角抽了抽,沒來得及說什麼,精英男搶先開口,用的還是《分手快樂》裡的臺詞:「別傷心了,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遇啊。」
沈蘇溪雖然喝得有些上頭,但還不至於聽不出他話裡毛遂自薦的意味,偏頭打量了他幾眼,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你家是沒鏡子給你照嗎?還是女媧在捏你的時候,一不小心多塞了幾塊『自信』的泥巴進去?」
「……」
秦宓捏了捏眉心,恨不得把她的嘴給堵上,再說下去,整個清吧的人都怕是要被她得罪光了。
男人估計看出了她女人皮囊下壯漢的靈魂,沒再糾纏,悻悻地離開。
沈蘇溪又點了幾杯熱酒,秦宓攔也攔不住,看著她一個勁地往下灌,喝完一杯就說一遍:「男人這小腦袋瓜,有點意思。」
等到杯底盡數見空,她終於沒扛住醉意。
趴下的前一刻說的是:「不過這個酒吧沒意思。」
秦宓見她跟灘爛泥一樣,怎麼也叫不醒,無奈之下,掏出手機給江瑾舟打去電話。
-
從秦宓口中,江瑾舟知道了沈蘇溪已經搬回碧海灣。
清吧離小區很近,只隔著一條街,他背起她,徒步往公寓走去。
沈蘇溪喝醉後老實不少,一路上安分地趴在他背上,偶爾會拿臉蹭蹭他的脖子,撥出的熱氣帶來難忍的酥麻感。
江瑾舟僵著脊背,軟下聲音對身後的人說:「聽話,別亂動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立刻老老實實地趴好。
只不過沒堅持多久,又開始亂蹭,環住男人脖頸的手忽然往喉結滑去,還意猶未盡地捏了一把,「好硬。」
「……」
江瑾舟額頭突突地跳著,「再亂動,就把你丟下去了!」
靜默兩秒,耳邊傳來微弱的啜泣聲,「你兇我?」
也不知是哭岔氣了,還是被嚇的,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嗝,頓了幾秒,用他的衣服揩了下眼淚,「你居然兇我?」
他一下子慌了神,又開始哄她。
她不聽,自顧自說著:「你們男人可真有意思,在一起時寶貝寶貝的叫著,一分手就想把你當成垃圾一樣丟掉。」
「……」
「還是說是女媧在捏你們的時候,又多塞了顆絕情丹進去嗎?」
「……」
沈蘇溪開啟十級嘴炮技能的途中,江瑾舟已經把她送回家,摁下秦宓告訴他的密碼,又哄了差不多半小時,才讓她規矩地在火鍋床上躺好。
就她現在這副樣子,他也不敢把她一個人丟下,便跟著躺下。
手臂一攬,把她鎖進懷裡。
忽然,沈蘇溪用手指戳了戳他臉頰。
江瑾舟抬眼,視線下垂,昏暗的房間顯得她那雙浸潤著水光的眼睛分外通透。
「帥哥,聊會天唄。」
「……」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她眯了眯眼,像是要看清他,「你和我男朋友長得有點像,帥得有些千篇一律了。」
「……」
「我和我江狗認識也算有七年了吧,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會他連毛都沒長齊呢。」
江瑾舟覺得好氣又好笑,腦子裡被「江狗」和「毛都沒長齊」這兩個詞佔得滿滿當當。
「我十八歲之前沒離開過北城,可我怎麼在越城見到他了?」她聳了下鼻子,隔了老半會,忽然「哦」了聲,「我想起來了,高三上學期我偷偷跑到越城去了。帥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越城嗎?」
他還沒說話,她笑嘻嘻地看他說:「因為那會我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