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不習慣這樣的狀態,甚至對這些若有若無的身體接觸覺得反感, 但那會她還不知道這種訊號究竟意味著什麼。
更不知道, 危機其實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埋下。
北城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葉兆接到教務處打來的電話, 半路折返回學校。
留下沈蘇溪和葉雪兩個人,在葭芷巷安靜做了會作業。
兩個小時後, 葉雪驚撥出聲:「下雪了。」
沈蘇溪放下筆,跟著她走到窗臺。
天色黑沉,昏黃路燈下碎小冰晶洋洋灑灑地落下,像追光燈下飄揚著的羽毛。
聖潔的, 不容侵犯的。
窗戶開著,有幾片落在沈蘇溪臉上,冰冰涼涼的。
她指腹剛貼上臉頰, 就聽見葉雪在旁邊問:「蘇溪, 你喜歡雪嗎?」
沈蘇溪頓了下,「喜歡吧。」
葉雪笑了笑,沒再說話。
許久, 她縮著脖子說:「我去外面買兩杯熱巧克力,我們暖暖身子。」
沈蘇溪要跟去,被她拒絕。
隨後,沈蘇溪看見她在書包裡翻找出一個類似藥盒的東西,飛快放進口袋,才出的門。
熱巧克力剛喝到一半,葉雪說:「我有東西落在學校了,我回去一趟,待會直接和我爸一起回來。」
沈蘇溪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葉雪離開後不久,沈蘇溪眼皮不受控地垂落下來,與之同時,昏昏沉沉的疲憊感鋪天蓋地地湧了上來。
還有噁心想吐的感覺。
葉兆租的房子配著一間小臥室,她艱難走到床邊,很短的工夫便睡過去。
睡意被忽然襲來的冰冷驅散大半。
她打了個寒戰,朦朧間,看見身前有個高大的身影在緩慢晃動。
剛恢復清醒,沈蘇溪的意識遲緩了幾秒。
這時屋裡沒有開燈。
在推開身上的人影前,她透過屋外薄弱的燈光,勉強認出這人是誰。
幾乎在同時,她身子無法剋制地顫抖起來。
帶著極深的不可置信和茫然。
葉兆兩腿跪坐在她身側,見她醒了,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變本加厲,將她的毛衣扯落肩頭。
「蘇溪,我知道你喜歡老師,老師也喜歡你。」
她印象裡溫雅的葉兆彷彿在一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針筒,尖銳的刺針扎入她的心臟,一點點地將那裡所剩無幾的呼吸抽盡。
耳邊隱約傳來拉鏈滑動的聲音。
她偏過頭。
窗外的雪,像蜉蝣一樣的渺茫。
也是骯髒的,人人皆可踐踏的。
沈蘇溪突然回過神,抓起床頭櫃上的檯燈,卯足了勁往葉兆頭上砸去。
趁他吃痛停下的空檔,她猛地推開他。
光是剛才那兩下,她的力氣已經消耗殆盡。
但她不能停,只能頭也不回地朝前跑。
本能的求生慾望,促使她從兩公里外的葭芷巷,一路不停歇地跑回了家。
二樓,亮著燈。
沈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
忽地,她感覺自己得救了。
沈清沒有質問她為什麼現在才回家,目光在她腳上定住。
而後,轉身從房間裡拿出備用藥箱,「坐好,給你上藥。」
這一刻,沈蘇溪下了決定。
她不想將今晚發生的事告訴沈清。
將它瞞下,不是因為葉兆沒有得逞,也不是因為覺得羞恥,更不是因為怕說出口,沒有人會站在她那邊。
她知道秦宓會幫她,還有何家的人……
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