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蘇溪見好就收,在對方暴走的臨界點及時止住話茬,留下一個堪稱瀟灑的背影。
秦宓對著她的屁股猛踹一腳,「給我做你的噩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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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旗接到江瑾舟電話時,正在和一群狗友打牌。
他瞄了眼來電顯示,沒理。
鈴聲斷斷續續差不多十次後,好手氣也被磨個精光,他不耐煩地推了推牌,招呼高睿替他一局,自己拿起手機走到包廂外的樓道口。
「我說這位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每天晚上活得清湯寡水的,我的夜生活很豐富的好嗎?」
這句抱怨後,等來的是對面接近嘶啞的聲線,「我問你——」
「欸我說你這嗓子是被雷劈過了嗎?」陳旗突然打斷他,笑得直不起腰。
「……」
江瑾舟按了按指骨,聲音依舊啞到不行,「林葉舒現在在哪?」
上次回家,江盛就告訴他林葉舒已經回到越城。
捫心自問,他是不願意看見她的。
越城這麼大,他不去找她,他們能遇上的機率自然微乎其微。
不過遇到了也無妨,小時候欠她的,他七年前就已經還清了。
然而他計算了一切可能性,卻唯獨沒有料到她會這般巧合又突然地出現在沈蘇溪面前。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秦宓罵得不錯。
他得承認,他就是個孬種。
陳旗收斂不著調的笑,手臂搭在窗邊,正色道:「她來找你了?」
紗幔被風吹得四散,砸在牆上撲撲作響。江瑾舟側過頭,落地窗映進萬家燈火,在朦朧的月色裡,連綴成一條廣袤千里的銀河。
他稍頓片刻,「目前還沒有。」
用「目前」這個詞,是因為他很清楚以林葉舒的脾性,既然選擇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到越城,那必然會來找他。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前幾天陪我女朋友去市立醫院,碰巧遇到她,才知道她回來了,」陳旗說,「不過後來我聽別人說,她回越城前推掉了b大的直博機會。明眼人都知道她這次就是衝著你回來的,所以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陳旗手指輕扣窗沿,「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雖然你和她之間的確沒什麼,但你有小青梅這事要是讓你女朋友知道了,指不定要和你鬧。女人嘛,表面上都愛裝大度,實際上在情敵面前,心眼還不是小得跟針孔一樣。」
江瑾舟走到陽臺,兀自點了根煙,瘦削的兩頰隨他的動作忽地凹陷進去。
嗆人的煙味被風徹底衝散開,散落在空氣裡,只一瞬的工夫,便沒了蹤跡。
沉默幾秒,他半眯著眼說,「她們兩個已經見過面了。」
陳旗吃了一驚,這是什麼修羅場?
「那沈蘇溪知道了?」
「還不知道,但林葉舒應該知道她。」
「所以你打算跟沈蘇溪坦白?」
這聲過後迎來了漫長的沉默。
江瑾舟把目光投向遠處,西林湖畔的燈火在雪松的阻隔下影影綽綽,將層林染成了茶青色。
良久,「我去找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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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秦宓接到緊急電話,雜誌社那邊出了點狀況,要她下午去鄰市的電視臺一趟,和沈蘇溪的飯局只能臨時取消。
「抱歉啊,午飯只能你自己去吃了。」秦宓邊往臉上揩粉底邊說。
沈蘇溪合上雜誌,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事,我可以讓江瑾舟陪我。」
「……」
秦宓扣上口紅蓋,側過身子對著她,倩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