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舟把切好的牛排推過去,抬眼見她一副恨不得把手機吞了的表情,「怎麼了?」
沈蘇溪放下手機,輕扯唇角,「陳旗說他後天晚上想和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嗎?」
你要是敢答應,下一秒就分手!
這事陳旗自然在江瑾舟面前提過,但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並得到一個漂流瓶的贈禮。
江瑾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把問題丟回給她,「你決定吧。」
「……」
說是讓她決定,其實也沒別的選擇。
她只好硬著頭皮回過去一個「好」。
很好!
紀念日嘛,不就圖個熱!熱!鬧!鬧!
——好!個!屁!
大概是被氣到短路,沈蘇溪不過腦地問:「那要叫上秦宓嗎?」
你要是敢答應,這次真的分手!
江瑾舟幾不可查地挑了下眉,然後微微點頭。
「……」
吃完飯,沈蘇溪不情不願地打電話給秦宓,「你週五晚上有空嗎?」
快說自己沒空!快!
「有啊。」
「……」
「我怎麼記得你有一趟應酬?」
「什麼時候的事?你記錯了吧。」
「……」
「週五晚上要一起吃飯嗎?」
快說你要減肥不吃飯!快!
秦宓頓了幾秒,電光火石間想起沈蘇溪先前跟她提過的一百天,好像就在週五?
「要!」
她不帶猶豫的一嗓子過後,沈蘇溪心肝跟著一顫。
非常好!
看來週五晚上就是他們的斷頭飯!
-
江瑾舟把沈蘇溪送回家後,回了趟祖宅,江老爺子江望也在。
「譚家那邊怎麼回事?」江望眯眼看向他,投射而來的目光帶著不容忽視的探究意味。
江氏在越城根基深厚,家大業大,然而這些年他身體每況愈下,別說讓江氏更上一層樓,能穩住當前局面已是不易。
偏偏大兒子遠在虞城,其他幾個子孫又無心集團的工作,只能將希望暫時寄託在被放逐七年的孫子江瑾舟身上。
可這小子出國前實在是混,江望也不信浪子回頭那一說法,對他自然不放心。
但恰巧這個時候集團內鬥嚴重。
他便藉此來考驗江瑾舟。
然而,江瑾舟出手比想像中的更加乾脆。
江望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那些老狐狸的把柄,讓他順利奪回股份和投票權,並成功拿下當時能讓集團化險為夷的一大專案。
在那之後,短短几個月裡,江望已經暗地將大部分工作轉手於他,自己就掛著個董事長的空頭銜。
也就是這段時間,他才徹底摸透了自己這位孫子到底是什麼脾性。
和譚家的合作談下來差不多一年,卻在簽合同的前夕,江氏突然決定放棄這筆投資。
誰的手筆,江望一眼便知。
江瑾舟有備而來,兩指輕晃,身旁的助手立刻上前遞給江望一沓檔案。
江望越看越心驚,然後聽見江瑾舟慢條斯理地說:「江氏沒辦法和信用缺失的人合作。」
的確。
做假帳這事一旦被發現,非但譚家自身難保,就連江氏也會被牽連。
江望合上檔案,半晌後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來都來了,今晚就住下,你奶奶天天在我耳邊唸叨你。」
「今晚就不了,」江瑾舟笑笑,「還有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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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藍海會所廳前。
從車裡出來的男人,在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