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攙扶他的人,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下雖然不疼,可卻侮辱性極大。
可下一秒,還不等他發怒,朱高熾嗷嘮一聲,“老二,你姥姥的!”
罵著,胖乎乎的身子騰空而起,對準朱高煦就是一腳。
他二百多斤,朱高煦首接被踹得一個趔趄。
可巨大的反彈力,也讓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後退,跌倒。
“護駕!”
何廣義大喊,擋在朱允熥身前。
但緊接著他瘦高的身軀,就被朱高熾落下的身子撞在地上,當成了人肉墊子。
“我他媽”朱高熾按著何廣義的腦袋站起身,“我他弄死你個招災的玩意兒!”
罵著,他掄起一張椅子,對準朱高煦的腦袋,“我讓你坐?”
“住手!”朱允熥一聲大喝。
“皇,皇上!”咣噹一聲,椅子落地,朱高熾跪在地上,雙眼落淚,叩首道,“皇上,我家就兄弟三人,您大人大量饒了老二吧,我給您當牛做馬”
哭聲中,朱允熥推開身前的鄧平,面若寒冰的走到朱高煦面前。
“為何如此?”
朱高煦的目光中,敬畏一閃而過,低頭不語。
啪,朱允熥一個耳光。
鮮血從朱高煦的嘴角滑落。
“說,為何?”朱允熥怒道。
“說話,啞巴啦!”朱高熾再跳起來,拳打腳踢。
“你走開!”朱允熥費力的把朱高熾扯在一邊。
此時何廣義爬起來,對鄧平用了一個眼神。
數個侍衛十幾名錦衣衛衝過來,把朱高熾還有朱高煦兄弟,控制得死死的。
“說,為何如此?”朱允熥指著朱高煦的鼻子。
後者的目光沒那麼桀驁了,但也滿是不服。
“好,你骨頭硬,你有種!”朱允熥怒極反笑,咬牙道,“是條好漢!”說著,轉身道,“關到詔獄中去,傳旨給燕王,告訴他他的好兒子對朕做了什麼,讓他火速進京,給朕一個交代!”
“皇上!”朱高熾驚駭欲絕的大喊。
若是朱棣進京,怕是要活活打死老二,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
朱允熥聽也不聽,邁步朝外。
“為何?”下一秒,他的身後出現朱高煦的問詢之聲。
朱允熥詫異的回頭,只見朱高煦在幾個錦衣衛的控制下,跪在地上,卻掙扎著抬頭,眼中帶淚,“為啥呀?”
“什麼為啥?”朱允熥不解道。
“你知道藍帥要死,為啥還要讓他雲南?”朱高煦嘶吼。
朱允熥轉身,上前兩步,“他一身病痛,求仁而己”
“不是,你根本不瞭解他!”朱高煦掙扎著大喊,“他根本不喜歡打仗,又怎麼會喜歡死?”
這話,讓朱允熥陡然愣住。
“他為大明,為你做了那麼多,他得到了什麼?”朱高煦繼續大喊,“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能,即便病了無藥可醫,可是守在家人身邊,多看看親人多看看兒孫不好嗎?”
“戰死疆場聽著威風,可他媽的哪個男人願意孤零零的死?”
“他求死,是因為他沒辦法。”
“他不死,他始終是罪人,始終有罪,他哪裡來的罪?你告訴我他哪裡來的罪?”
朱高煦的喊聲帶著幾分癲狂,“他有罪,他的子孫也有罪,他一生的功績就不會被人知道。他只能求死,戰死了一了百了,戰死了他才對得起他這一輩子,為大明出生入死。只有戰死了,他才能瞑目。”
“你是皇上,你明明可以給他平反,明明可以讓帶著殊榮走,明明可以讓他風風光光的走,為啥要他去雲南,為啥知道他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