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樸卿乃高麗使臣,何以口出狂言!”朱允熥對解縉呵斥一聲,“這是孤的東宮,不是督察院。孤接見的是藩國使臣,不是你風聞上奏的時候!”
做戲要做全套,無非一個白臉一個紅臉。
解縉首接跪倒,開口道,“殿下有所不知,元時中國和高麗,以鐵嶺為界。高麗趁著中原王朝更迭之際,不斷蠶食中國舊土。莫說是當初分界的鐵嶺,現在高麗己經擴充套件到雙城總管府一帶。”
“去年冬天遼東女真部,進京進貢貂皮人參時,還和禮部官員哭訴,高麗殘暴,動輒殺害遼東部族!”
“哦?”朱允熥面色一寒,對樸半城說道,“可有此事?”
“千歲,那女真野人的話,如何能信?爾等女真蠻夷,常常劫掠高麗子民,在邊境屢造事端。”樸半城急道。
“蠻夷?”解縉冷笑,“女真即是蠻夷,那也是中國之蠻夷,大明子民。你說女真劫掠高麗子民?我且問你,若不是爾高麗侵佔了遼東土地,如何能和女真部族接壤。”
“這”樸半城一時失言,說不出話來。
此時,解縉再次大喝,“看你也是熟讀漢學,高麗上下以小中華自居。豈不聞,韓非子,無禮而辱大國乎?”
“吳王千歲!”樸半城再次拜倒,開口道,“高麗小國怎敢侵佔漢家舊土,當時蒙元入主神州,設定遼東諸衛。強行劃分土。如今大明代元,那些無主之地,不過是有些窮苦的高麗百姓耕種而己,哪裡是侵佔!”
“大明替元乃是天道,既然元時高麗和中國之邊界,在鐵嶺衛,那現在也應該在鐵嶺衛。大元之土,傳自中國,而中國之土,又傳至大明!”
面對解縉的咄咄逼人,樸半城心中悲憤,忽然開口,“若依大人之言,那蒙古諸地,西域各城,天下能看得著太陽的,都是大元之土,大明代元,為何不取!”
說完,忽然感覺殿中的氣氛發冷,趕緊跪地磕頭道,“吳王千歲,外臣胡言亂語,罪該萬死!”說著,抬頭,“臣和高麗實在不敢有半點不恭之心,高麗赤子之心,天日可鑑!”
朱允熥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你說的對,天下看得見太陽的地方都是大元舊土,大明為何不取?”說著,大笑起來,“且告你,不是不要,時候未到!早晚有一日,孤親自帶大明虎賁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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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傍晚,朱允熥換上衣服朝奉天殿而去。
但是,剛一進殿,一份奏摺劈頭蓋臉的扔過來。
朱元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胡鬧呢?”說著,從御座上下來,邊走邊道,“咱讓你接見藩國使臣,你嚇唬人家幹啥?現在高麗使臣跟受驚的騾子似的,滿禮部兵部亂竄,以為咱要發兵打他高麗!”
朱允熥撿起奏摺,腆臉笑道,“皇爺爺,您是不知道,高麗在遼東”
“咱啥不知道?”朱元璋氣道,“不就是一些無主之地嗎?大明是天朝,天朝要有天朝的樣子,恩德服人,方能西海歸心!大國要有大國的氣度。”
朱允熥低頭道,“孫兒倒不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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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剛才給一個鼻子做歪的小妹面診去了。她鼻子裡的矽膠掉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