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是上面那兩人兩敗俱傷,或者將來出現另外一絲他暗中期盼的機會,他朱橚,也未嘗不是沒有機會!
“你既然早知道,為何?”
“知道又如何,利益至上!”姚廣孝笑道,“您就藩中原大鎮,兵家必爭之地。又是糧倉之地,手中錢糧充足。您在我們這邊,我們多一份助力,何樂而不為?”
“只是”說到此處,姚廣孝微微嘆氣,“只是苦了我家燕王,他還拿你當兄弟。卻始終想不到,您卻隨時想著,在他身後插他一刀!”說著,又抬開眼簾,“小僧若是沒猜測,您回河南的路上,就會給東宮去請罪的摺子,然後再把很多事,都推到燕王身上。說燕王如何拉攏您,您如何不敢推辭,您曾多次勸他等等,是不是?”
“興許,您還會親自去京城,對東宮痛哭流涕,是不是?”
“對了,在做這些事之前,您一定會先去晉王那兒,求他幫你說話,對不對?”
“牆倒眾人推,或許這些事您不會馬上辦,但等我家燕王千歲露出敗相的時候,您一定會如此,對吧?”
“哈哈哈哈!”周王朱橚大笑起來,笑得有幾分癲狂,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道衍呀道衍,你這和尚看得還真是透徹!”朱橚大聲說著,笑聲又被他在瞬間給收回去,變成了冷冽的質問,“那又如何?”說著,恨聲道,“難道,要本王和西哥一條道走到黑?你當本王是傻子,還是蠢材?”
忽然,軍帳的簾子被掀開。
幾個魁梧的,連面容都被面甲遮住的侍衛緩緩進來,按著抽出半截的腰刀,將姚廣孝圍住。
可後者,置若罔聞彷彿沒看見。
而且,姚廣孝還頗為惋惜的搖頭,“您不傻也不蠢,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您以為天下只有您是聰明人?既然您是佈局之人之一,有些賬定然要算到你的身上,您逃不了!”
“溫良面目,蛇蠍心腸。”
“瞻前顧後,又想立於不敗之地,您的算盤珠子從一開始就錯了!”
“這種賭局,賭的不是錢,而是命。”
幾個衛士緩緩上前,眼神越發猙獰。
“說起來,您倒是和那位淮王在某些方面很像。嘖嘖,小僧忽然有個想法。若是那位淮王有您萬分之一的陰毒還有隱忍,都不至於敗的如此之快!”
“說夠了?”周王朱橚戲謔的看著他。
姚廣孝一笑,目光終於落在侍衛們手中抽出的長刀之上,“您要殺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