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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第二天我一早獨自開車到實驗室去。

真無聊。

我決不會解除婚約,我不是不愛琪琪,我也不是不懂得欣賞琪琪,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瞭解她,瞭解我自己。沒見到朱明之前,琪琪是我惟一認識的女子,我根本不曉得世界上還有第二種型別的女人存在,一旦發現了朱明的熱烈,琪琪益發冰涼。

但是我不要與她解除婚約,除非是琪琪自動拋棄我,否則我不會離開她,這是一種道義,她是一個女人,女人跟過我之後流落了,我覺得塌臺的是我,不是她。

我想,就算我要離開琪琪,也要等她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才是,如果她找不到,我就得負責她一輩子,誰讓我當初向她求婚呢?這便是做男人的難處。若果我現在離開了琪琪,她一時激憤,認識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每個人指指點點地說:

“這是方家豪以前的未婚妻。”那個男人也會問:

“你以前是方家豪的女人嗎?”無論怎麼樣,我脫不了關係,人們總把我的名字帶在口裡,不不,我是個驕傲的人,我不是唐,唐是個拆爛汙,沒人格的男人。

我永遠不會與琪琪解除婚約。

甚至對朱明,我也有一份歉意,我答應照顧她,卻半途而廢,現在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好像與我有關,我覺得難過。

在實驗室裡我無法集中精神,打電話到法科院去問琪琪那一班幾點鐘放學,我開了車去等她。

琪琪放學了,她獨自走過校園,捧著一疊書,穿著黑色法科袍子,也沒有脫下來。

我叫她:“琪琪!琪琪!”

她愕然地抬起頭來,看見了我,眼神很複雜,陰晴不定,但是一忽兒就鎮靜下來,忽然微笑了,琪琪笑起來非常的美麗,像春天的花開放一般。

我竟叫她煩惱了,我這個幼稚的人。

“家豪,”她走過來,“你怎麼有空?”

我竟瞞著她去看朱明,接朱明。

我拉起她的手,“琪琪。”

“你,你怎麼了?”琪琪說著上車,“你看你,又哭了,你怎麼能夠永遠像女孩子?”她笑,

“唉,你這個人!”

我覺得她要求是這麼低,她原來是想我先低頭,但是又說不出口。

琪琪拿出手帕來替我抹眼淚,嘆口氣說:“你真是娘娘腔。”

我們回到家中,又和好如初了。

我始終沒有去找朱明,這次去除非有善後的辦法,否則還是隨她便,她不是我的女人。

琪琪與我又進進出出的,彷彿是雨過天晴的樣子。

唐最近很少來,我不歡迎他,琪琪也不歡迎他。他這個人實在太愛說話,說出來的話又是大家不愛聽的話。

我從頭到尾厭惡這個人,闖了禍叫別人來替他善後,當然他沒有要我多管閒事,他希望朱明自生自滅。

後來我放學便去接琪琪,要不便去吃頓飯,吃完飯看場電影。我們兩個人的經濟都比較寬裕,可以用比較多的零用錢。有時候也去看看舞臺劇,但是我們兩個真的很少去夜總會,那是情侶的事,我們已不是情侶了。

提供精神很快的恢復,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女人,她外表再堅強,還是一個女人。歌兒不是唱嗎?哥是天上一條龍,妹是地下花一叢,龍不翻身不下雨,雨不灑花花不紅。

冷冰冰的琪琪原來也是紅花。

一夜我們在家看電視,幾乎是夏天了,白天有點熱,可以穿短袖,但是夜間還是涼的。唐來看我們,帶著他的洋婦,一定要去喝酒。

琪琪看著我,“去不去?”

我搖搖頭。

“不去恐怕他在洋婦面前沒有交待。”琪琪說。

我不想逼人太甚,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