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希妙的個性,趙水光瞞了這麼件大事,肯定是要罵她的狗血噴頭的,但看看她這麼精神恍惚的樣子,她也沒那意思。
她也知道趙水光就是那種很穩的人,要事情十有八九有了把握才說,氣歸氣,當做朋友的不是計較這的時候。
希妙問:“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趙水光吐了吸管,說:“不知道,我不想出去了!”
希妙說:“不出去好啊,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哪像咱這來得舒心!沒事,姐姐還陪你喝喝小茶的!”
趙水光勉強地笑了笑。希妙看著被趙水光耷下的頭頂,嘆了幾口氣。
作為希妙這樣成天跟著一幫子文藝青年坑蒙拐騙的,都覺得談書墨這樣的男人太高杆了。都說男人溫柔是致命的,一個男人柔情似水固然打動人心,但女人往往不是被肯為你低聲下氣的男人感動。
談書墨在最後關頭還能保有男人的尊嚴,這樣的男人才是一種毒,深入骨髓。
面試的成績下來,趙水光以錄取名額的最後一位被收了,緊接著就是為其八個月的培訓,還有雅思考試,梅爾森大學的教授最後會親自來稽核,再次挑選。
明明就那麼大的學校,兩個人卻像不再可能遇見一樣,好幾次她看見他在一群教授領導中的挺拔背影,好幾次她在穿過學校後門的小街時看到熟悉的車尾,心突然就麻麻地跳起來。
他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她比誰都要清楚。只是,親愛的,當我在努力尋找你的身影,觸控你的氣息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曾回頭看過我呢?
趙水光把交流的事告訴了宿舍的三人,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許瑩說了句:“小光,你這連地都掃不乾淨的人,出國能怎麼辦啊!那俗話怎麼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大家被這話,逗得噗哧一下笑出來,每次宿舍打掃衛生,趙水光同志掃的地都不合格,要被宿管阿姨扣分,最後許瑩乾脆讓她全年管倒垃圾算了。
趙水光躺在上鋪,腳翹在牆上,窗邊的一塊牆貼滿了她的帥哥們,真實的,有仔仔,她其實喜歡的是沉默的花澤類,吳彥祖,她喜歡的歐海文。卡通的有,一雙冷眉的流川楓。
趙水光突然就覺得這樣的時刻,兩年突然就這樣流逝掉了。
友誼,學業,愛情,突然到了人生的拐角,誰來教她如何取捨。
她把頭磕在床沿的鐵桿上,迷濛地想起,那人不經意抬起的金色袖口,上挑的好看眉眼,她撫摸過的臉部線條,帶笑的眸光,筆直的手指。
她愛過的那個男人有世上最柔軟的唇。
學校的廣播開始響起,主持人是她們這屆的,聲音到了廣播裡有點陌生,誰為誰點的歌,慢慢的響起,周華健的忘憂草,很老的歌,她以前聽過,此刻卻是正中下懷的感動。
他唱過:“朋友一生一起走”
他唱過:“最近比較煩”
他輕輕地唱:“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捨的愛過的人,往往有緣沒有份”,“來來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識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趙水光突然覺得滿心的酸楚要壓得喘不過氣來,眼睛裡熱熱的東西慢慢順著眼角滾到枕頭上,乾乾的兩道線。
她摸著床頭的毛巾,蓋住滾熱的雙眼。
那兩年的光陰,是我一生最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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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兩年為期
後來的日子,有很多的資料,證明要辦,趙水光乾脆不住校了,宿舍的床還留著,她說:臨走時要回來睡一個晚上。
學校裡,也開始翹課,大學裡幫點到也是一大景觀,彭曉曉負責幫趙水光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