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瞅了瞅已經人事不醒的人,難怪她方才執意要先離開圍場,不讓她去找九哥幫忙,怕是自己早就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前日她悄悄出府,怕也是為了此事。
“晏姑娘,能給王妃拿一下換的衣服嗎?”寧嬤嬤道。
晏西掀簾下了床,去衣櫃給她找了替換的睡袍,看到侍從從帳簾後端著一盆盆的血水出來,她有些看不下去,索性出門站到了門外等著。
她一向謹慎冷靜,怎的這一次這般糊塗了,明明知道她們最後是要與燕北羽為敵的,怎的還與他糾纏不清了。
若再這樣下去,到了北齊與燕北羽為敵的時候,她又到底要幫著哪一邊?
她正暗自咒罵著罪魁禍首,便遠遠瞧見燕北羽急色匆匆地穿過走廊過來了,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燕大王爺,你可真是好樣的,你的王妃身懷有孕差點被人殺了你不管,倒是一門心思地去救你的舊情人。”
燕北羽腳步一頓,“你說什麼?”
晏西見他一臉訝然不知情的樣子,火氣更盛,“你別告訴我,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乾的好事?”
燕北羽也顧不上多問,快步進了寢房,可一進門看到寧嬤嬤端著一堆染血的帕子出來,一時間周身的血液都寸寸冰涼了下去。
“孩子沒了。”晏西站在他背後說道。
雖然她覺得這孩子沒了更好,可那也畢竟是小謝的骨肉,對於如今已經無親無故的人她來而言,總是不一般的存在。
只是,終究來不及來到這個世界,便就早早夭折了。
燕北羽沉默了良久,朝大夫詢問道,“王妃傷勢如何了?”
“王妃內息紊亂,加上剛剛小產身體虛弱,怕是晚上才得醒來了。”大夫稟報道。
燕北羽點了點頭,走近到床邊坐了下來,管事叫上了大夫下去開方子,朝寧嬤嬤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帶著人離開。
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不該再留在這裡了。
“晏姑娘,這裡先交給王爺照看,咱們先下去吧。”管事地朝晏西低聲道。
“她哪一回出事受傷不是因為他,還交給他照看?”晏西沒好氣地哼道。
從小謝認識這個人,就沒安生過一天。
“那個抓回來的人還關在地牢裡呢,現在王妃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當務之急是儘快查清楚到底是什麼要對王妃下手要緊。”管事道。
晏西一想,眼中頓時殺氣凜冽,不待對方再催自己就出了門,她倒要去瞧瞧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敢來跟她們動手了。
一行人離開,寢房內瞬間就沉寂了下來,午後的的陽光照在床邊,映得床上的人臉色更是蒼白嚇人。
燕北羽伸手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自責地嘆了嘆氣,這幾日她就古古怪怪的,自己竟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更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來得這麼早,又走得這麼快。
或許,因為她總是那樣獨立而堅強,連他也認為沒什麼是能難得倒她的,便也忽略了她也是需要人去保護的。
在她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去救了另一個人,卻完全忽略了她的安全。
從午後到黃昏,短短的數個時辰,卻在這個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沉寂而漫長。
他靜靜地看著床榻上的人,不可否認,他第一次對她動了心思,只是因為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絲鳳凰的影子。
那個時候,他想他大約這一生也不會再見到那個人,所以才想將這樣一個有一絲像她的人緊緊抓在身邊。
可是,那個人又活著回來了,甚至於在聽到他回來的訊息之時,他的心也都還是為之悸動的,一如那許多年期待再見到她一樣的心情。
只是不知怎麼的,他也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