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你暫且和晏西在一起,若有其它變故,她會幫你安排的。”謝詡凰衝著霍宛莛說道。
“好。”霍宛莛應下,自己去了屏風後面將身上的戰甲換了下來。
謝詡凰望了望晏九,說道,“咱們也開始吧。”
她要易容成為原來的模樣,自然還是要靠晏九來,畢竟這門手藝,她並沒有那麼精通。
晏九沉默著沒有說話,到一旁的盆中拿清水淨了手,方才站到她的面前,一語不發開始忙碌起來,將事先準備好的面具小心戴在她的臉上,再以特殊的藥膏遮掩得看不出絲毫痕跡。
這樣精細的活計無疑是費時間的,當他收了手,已經過了近兩個時辰。
謝詡凰到屏風後換上霍宛莛留下的盔甲,從後面走了出來,“沒有問題了嗎?”
晏西瞧著緩緩從屏風後面出來的人,默然笑了笑,“雖然是跟邊上那冒牌貨一樣的臉,但眼神和氣質總還有著細微地差別,怎麼看就怎麼順眼了。”
晏九仔細檢查了一遍,點頭道,“可以了。”
謝詡凰拿起桌上的頭盔戴上,朝晏西叮囑道,“安全起見,明日一早你們回一趟鎮北王府,後天或是大後天再起程。”
“知道了,你們路上小心。”晏西道。
謝詡凰望了望坐在一旁的霍宛莛,道,“到王府萬事聽晏西的,不要跟府裡的人隨便說話。”
“知道,我沒那麼喜歡自找麻煩。”霍宛莛道。
比起鎮北王妃的身份,她自然更喜歡上陽郡主這個風光無限的身份,只是現在要上陣打仗,那並不是她喜歡乾的事兒了。
謝詡凰給了晏西一個拜託的眼神,這才開門出去,與晏九一同離開。
上陽郡主已經出來兩個時辰了,再不回營只怕會惹人起疑了,他們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
“咱們還能這麼走在一塊兒,還真是難得。”晏九一邊走,一邊驀然嘆息道。
他記得,從她傷好之後到了中都,不是忙著在北疆的戰場上,就是奔波在安排回大燕的事情上,他們能碰上面的時候都少之又少。
謝詡凰一路沉默了半晌,嘆了嘆氣問道,“晏九,你是一直在生我的氣?”
“我能生什麼氣,我只是氣我自己沒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幫你而已。”晏九負手在前方走著,修長的背影有些寂寥。
他幫不了她,又阻止不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仇恨的苦海中越陷越深。
謝詡凰抿了抿唇,快步跟了上去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很感激。”
“只有感激?”晏九驟然回頭,定定地望著她問道。
她明知道,他要的根本不是她的感激。
謝詡凰沉默地看著他,終是無言以對。
謝承顥也好,燕北羽也好,與她都是利益關係的,她可以眼都不眨的說謊,可是這個人不同,也正因為如此,她說不出違心的話來,卻也說不出傷人的話來。
“罷了,是我太為難你了。”晏九嘆息,轉回頭走開了。
她現在一心想的只是為霍家報仇,別的任何人任何事又哪裡會進得了她的心上,自己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步步緊逼問她這些的。
謝詡凰兩人回到軍營,幾位隨行的將軍已經候在營外了。
“霍元帥,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軍營的一切事務已經安置妥當了。”說話的是雷坤,她點明要帶上的人之一。
“那就好,明日還要趕路,沒什麼事就回營休息吧。”謝詡凰說道。
幾人朝她一拱手,道,“是。”
謝詡凰看著幾人離開,斂目暗自舒了口氣,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照面,但總還是有些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
“走吧。”晏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