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份複雜,還是別跟她提了。上海沒動靜說明她能挺住。”首長打斷杜國華,道,“沈正東急著見兒子,你帶他去醫院吧,再把你說的那小子帶來讓我看看。”
“好。”首長下了命令,杜國華也不好反駁,立正行禮便急匆匆出去帶人了。
醫院手術室裡,手術還在緊張地進行,儘管是初春,但醫生護士們額頭上都沁出一層細細的薄汗,一個個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清洗處理著。
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癱坐著猴子,他眉頭緊蹙,胸口悶悶的,眼裡酸澀,就滾下淚來。半個月前雷爺也是這樣生死一線,那時他和阿福守著手術門口,還是阿福安慰了他,這一轉眼,這手術室裡生死一線的人怎麼就換成他了呢?抹了一把眼淚,嘆口氣,苦笑:自己都能成弓雖。女干犯,都被“槍斃”了,這怎麼不能換成阿福了呢?林妙瞳是真死了嗎?那晚他是喝醉了,但他可以發誓他什麼都沒做啊!看著醫院走廊裡來來往往的小護士,猴子心底內疚,不禁又掉下淚來。
“猴子!”就在這時,杜國華從戰俘營帶著沈正東趕來醫院,一路杜國華講了詳細情況,兩人正往手術室走。沈正東老遠就看見猴子坐那兒掉眼淚,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急忙加快腳步奔過來,抓過猴子問道,“書華呢?!”
“書……”猴子冷不防被這一抓嚇了一跳,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愣在當下。
“猴子,阿福呢?”杜司令看猴子不懂,再問了句,“他怎麼樣了?”
“還……還在裡面。”猴子雙手緊緊扯住自己被沈正東正揪著的衣領,對上沈正東的眼神,手下卻不敢使力開啟那雙手,只能朝手術室努了努嘴。
“他怎麼受得傷?”沈正東並沒有放手,追問著猴子,“那女人還沒厲害到有這本事?!”
“我……”猴子心裡直打鼓,阿福成這樣他也沒想太明白。唯一能覺出的就是那天石頭私自跑出去,然後就背了阿福回來,定是這混小子惹了什麼亂子,但看沈正東這態度,肯定不會輕饒害阿福的人,也不敢瞎說。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手術室的門突然地開了,一個醫生出來,看著兩人糾纏著,不由皺眉頭,大聲重複一遍,“病人失血過多,家屬有沒有人輸血?”
“有、有有!”猴子只覺得沈正東鬆了手,急喊著騰地就想衝到前面,卻不想沒跨出一步便沈正東被拉住,甩到了一邊牆上,撞到牆壁,猴子疼得齜牙咧嘴,怒火蹭蹭地竄,“你……”
“我是他父親,帶我進去。”沈正東沒有理會猴子的喊叫,
“爺、爺倆真、真一個德行!”看著手術室的門緩緩關上,猴子揉著胳膊,嘀咕道。
“猴子,我安排你去個地方,你願意去嗎?”杜國華無奈地搖搖頭,正色問道。
“什、什麼地方?”猴子看杜國華神色嚴肅,也不好意思沒腔沒調的了,站直了身形,反問著。
“很危險的地方,”杜國華道,“敢去嗎?”
“我這、這腦門跟槍子也就幾塊鐵板距離,”猴子撓著後腦勺道,“還有啥不敢的?”
“那好,一會兒回去跟我見首長去。”杜司令點頭,他對猴子的膽量倒不擔心,但紀律這方面猴子並不是阿福,沒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他還是要警醒的,“猴子,上次的事雖然是個圈套,但你喝成那樣子總是不對的。八路軍醉酒,像個什麼樣子?!”
“哦、哦。”猴子應著,“那天是阿福他……我心裡不舒服,才喝、喝多了。”
外面兩人正說著,手術室裡殷紅的血液透過柔軟的管道正從沈正東的體內緩緩注入手術檯上躺著的阿福體內。空氣裡瀰漫著血腥和消毒酒精的刺鼻氣味,就在這一瞬,早已習慣血腥氣味的沈正東竟覺得異常的難受。
並排躺著,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