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柔兒!”海皇的聲音中掩不住的擔憂,“你還記得月兒剛來時你對贇兒說的話嗎?”見海後疑惑地看著自己,海皇嘆了口氣,“當時你告訴了贇兒,你看到月兒的內心有一塊死死地守著,就是你也無法觸及,當時朕就很驚詫,若連你的能力都無法觸及,這女孩的內心該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時的朕其實頗不以為然,但是看到剛剛的那一幕,朕相信了,朕也同時想起了你那時還說過的話:這個女孩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她其實比誰都脆弱,她心中的那條底線絕對是誰也不可觸碰的,可是就是那條底線太過明顯,一旦碰到不是對方死就是她的全面崩潰。現在我們都看見了,她心中的那塊就是她在乎的那些人,而且這塊弱點比你我想象的還要脆弱不堪!”
“柔兒!”海皇看著低頭不語的愛人,“儘管相處不久,但你我都知道月兒是個好孩子,紫玉告訴你月兒在陸上曾多造殺孽,甚至命軍隊屠盡一村之人,這些事朕相信,而且朕也查過了,確有其事。可是,且不說其他,這些紫玉知道,你我知道,你覺得贇兒可能不知道麼?”
“可是……”搖搖頭阻住海後的話,“贇兒從小就很聰明,很有分寸,他知道,卻並不在意那便說明這些事另有隱情。”
“不,我只知道我是贇兒的母親,我只知道月兒那樣的心性易入魔道!”海後使勁掙開海皇。
“柔兒!”海皇微惱,“這世間有幾人是甘願墮入魔道的?”
“可是,可是……”
“柔兒,聰明如你,怎可能不知道,這世間的事豈是簡單的是非善惡就能說得清楚的,你又怎能單看表面!月兒屠盡那村莊時因為村中人早已染病,並且那些村人為防自己被感染,狠手殺儘自己的親子,而解那場疫病之災的,正是月兒。至於紫玉特別提到的月兒在益城殺修者取元嬰之事,當時月兒的父親寧王被擄,遭遇什麼你可知道,那個時候贇兒也在場。柔兒,這次你做得不好!紫玉早不是你所瞭解的那樣了,她會在臨走之時跟你說這些,懷的什麼心你真的不知道麼,你難道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據云傾剛剛所說血符,朕估計紫玉應該還有隱瞞。你的心比朕還細,朕想到的你沒可能想不到,可是你先入為主地相信紫玉。柔兒,你剛剛還讓贇兒放過紫玉,原諒紫玉。你可知,你那句‘好在月兒沒事了’傷贇兒甚深。你難道不知道月兒這次是何等兇險!月兒為何要自我封印?封印對一個修者而言是什麼意義,你一樣清楚!柔兒啊,你怎麼忘了,你曾告訴贇兒,若選擇了月兒,就務必好好愛她,守護她,呵護她。可是這才多久,月兒便在我海族重創至此,柔兒,你怎麼還能說那樣的話!”
“我……”海後的眼中顆顆珍珠滾落,輕輕倚進海皇的懷中,“我只是捨不得那個孩子!那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待她如我親生,更何況她母親與我情同姐妹,臨終將她託付與我。她在我身邊長大她對贇兒的心我比誰都看得清楚,她自卑於自己的身份永遠只能仰望總讓我想起自己!我……”
撫著懷中已泣不成聲的愛人,海皇長嘆一聲,“柔兒,我們已經得到幸福了,可是紫玉再不是那個你疼愛著的小女孩了,她早已變了。柔兒,不要插手這些事了,贇兒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又怎能像當年的那些人一般去幹涉他?你會毀了他的幸福!”
忽然,一條那時月修也見過的海族傳訊用的小胖魚徑直飛進了屋,在海皇的耳邊一張嘴張張合合,不一會兒便又飛走了。
“怎麼了?”看到海皇皺了皺眉,雲傾上前問道,“是不是贇兒也走了?”
也不意外雲傾怎麼能猜到,他們看著贇兒長大,對他的性子也有些瞭解,“是啊,也走了。”
“算了!”拍拍海皇的肩膀,雲傾安慰道,“他也不是第一次離開海宮了,海國皇族的血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