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把妻子放到水池裡泡,讓她中毒。可是這樣還不夠,女孩子又找到因為妻子失蹤而焦急得幾乎要瘋掉的丈夫,告訴丈夫,他的妻子在她手裡,如果想妻子平安回去,就要什麼都聽她的,和她歡好,做她的男人,用他的命來換他妻子的命。
“丈夫雖然很有本領,機變百出,但是對著這麼一個把他妻子抓起來藏著的人也毫無辦法,只得答應。
“那女孩子就給丈夫吃了一種三天後會讓人毒發身亡的毒藥,然後把丈夫帶到一個冰塊砌成的屋子裡,開始瘋狂地和丈夫交歡,什麼話都不說,就只是交歡。三天三夜,一直這樣,累了就休息,餓了就吃飯,休息過後還接著。就這麼三天三夜。”一口氣說到這裡,無殺停了停,摩挲著茶杯低下頭,接著說下去,“而在這三天三夜中,被泡在冰池中的妻子就透過牆上的一個機關,看著她的丈夫和那個女孩子交歡。
“三天之後,那個女孩子開啟房間的暗門,讓丈夫和妻子彼此看到了對方,妻子一言不發地拖著中毒的身體走了。那個丈夫則在廢掉那個女孩子的武功之後,毒發昏倒在了水池旁。
“幸運的是,丈夫被趕來的醫術高超的好友救下,並沒有死。而獨自離開丈夫的妻子在幾個月後產下了一個男嬰,由於生了孩子,那妻子體內冰雪情劫的毒素被這個嬰兒吸走了大半,所以妻子也活了下來。
“不過,從此之後,妻子再也沒有回到丈夫身邊,那件事成了他們之間的一個死結,他們開始相互怨恨和爭鬥,直至死亡。”
無殺講完,停了一下。
我深吸了口氣,眼前閃過歸無常提到這些事情時的深邃目光,那種總讓我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目光。我想起來了,我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目光的,那次在山海關,我回到關內之後,又返回女真人的大營,非逼著蕭煥和庫莫爾比武,那個時刻,蕭煥看向我的就是這種目光—他愛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為了她可以去死,可惜她永遠都不肯相信。
胸口彷彿抽痛了一下,我低下頭,捧起桌上的茶杯,茶水的熱氣蒸騰上來,氤氳了眼角。
無殺停了停,笑了笑之後繼續說:“這個故事到這裡就講完了,接下來要講的就不是一個故事了,而是一個人的意圖,這個人你也認識,有些人叫他白遲帆,也有些人知道他其實有另外的名字和另外的身份。
“這個人要去阻止他母親的一個計劃,但是他既不能傷害自己的母親,也不能放任自己的母親將計劃實施下去,那樣會造成很多人的痛苦,他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他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很愚蠢的方法。
“他知道由於他百般和自己的母親作對,他的母親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死他了,也花了重金在江湖上懸賞他的人頭,但是他不能就這麼死,他要死,也要逼自己的母親親自動手。他相信自己的母親不是天良泯滅的人,他相信用自己的鮮血就可以換回母親的諒解,洗去所有的宿怨。”無殺笑了,眉峰微微揚起,“很驕傲很有自尊的死法對不對?在我見到過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為自己選擇的死法是最有尊嚴的。”
我把手中的茶杯放到石桌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努力穩住語調:“真好……那麼這個人成功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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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下 第四部分(37)
“成功了。”無殺的聲音輕鬆愉悅,“這個人抱病千里跋涉,終於在天山找到了能夠解開最先那個死結的人,也就是原天山派的掌門雲自心。她被廢了武功之後,已經是一個瘋瘋癲癲、神智和身體都停留在幼女時期的可憐女人了。
“帶著雲自心,這個人輾轉追尋著自己母親的足跡,躲避著重重追殺,越過天山,穿過大漠和高原,一路艱辛。別人都是在求生,他卻是在求死。他終於在靈碧教總堂所在的玉龍雪山,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