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好了,有女僕這個人證在,她只要說出當時發生了什麼,楚狄知道秒是自己把楚母推下來的,她就不怕再被楚狄誤會了。
“說吧,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怎麼做事的?老太太為什麼好端端地會從樓上摔下來?”
楚狄的語氣不善,但好歹是把已經快爆炸的脾氣硬壓下去了沒有發作,說實在的他也不是很相信葉向晚可以做出那種事情,畢竟在一起那麼多年,對於葉向晚的人品和性格,他自問還是有些瞭解。
葉向晚不是那種可以對老人出手的人,她雖然為人有些冷情,很難對別人信任,但她的心沒有那麼狠。
所以在得知楚母脫險之後,楚狄就決定先把葉向晚問問清楚,以免自己的脾氣一上來,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那天離開墓地之後,楚狄想了很久。想這些年和葉向晚所經過的一切,他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再騙自己了,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說,這個總是倔強的,被他一遍遍欺負,但除非是疼到極點否則連眼淚都不肯輕易在他面前掉的丫頭,就像是某種帶著強烈腐蝕性的液體,正一點一點地浸入他的心。
他恨她,更恨自己,他看不起一向精明的自己,怎麼會在這件事上這麼糊塗。怎麼就讓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玷汙了他的心。
她是他仇人的女兒,他不能要她。
他應該下了狠手,從此這世上就再沒有讓他能夠輕易動搖的弱點……可是他……
不能要她,卻又狠不下心毀了她。
他只能讓她走,讓她逃得遠遠得,然後永生永世再不見面,從此把她遺忘在自己的人生之中。
聽他這麼一問,葉向晚就像看到了一絲陽光從陰雲裡透出來。可是就在她剛要開口解釋時,一直在旁邊低眉閉口的女僕卻突然搶先道。
“楚先生這麼說實在是太冤枉我們了,我照顧楚太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什麼時候出過這麼大的岔子?都是因為楚太太說有點私事要與葉小姐談,不希望我們在場,所以我們才站得遠遠的,可誰想到倆個人談著談著不知因為什麼事情發生了爭執,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她說了一半,故意停頓下來,害怕似地朝楚狄身旁靠了靠,拿眼角向葉向晚瞟去。
楚狄按下心頭騰騰的怒意,把她向旁邊推了一把道,“到底怎麼了?你怕什麼?這裡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你有話就直接說,把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原原本本地講出來,沒什麼好隱瞞的!”
得了他的保證,女僕像是突然有了勇氣,她抬起手指向葉向晚大聲道,“楚先生聽了可別生氣,雖然她是楚先生的朋友,但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也不敢再瞞下去了。等我們聽到爭吵的聲音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葉小姐把楚夫人推下來。”
“你說什麼?!”
“你胡說,我沒有!”
楚狄一聲怒喝,葉向晚周身冰冷,驟然感覺到自己已經落入某種不堪的陷阱。“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把楚夫人推下去的?我們根本連吵都沒吵過,是她自己把自己摔下去的!”
“楚夫人身體一直不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難道她不怕把自己摔出個好歹嘛?”女僕瞥了她一眼,然後迅速地轉向楚狄,極害怕他不信任自己似的說道,“這事兒不光我一個人看見了,別的傭人也看見了,楚先生如果不信可以問問別人,要不然等楚夫人醒來以後,直接問她就知道我們到底誰在胡說了。”
“葉向晚!!!你怎麼敢這麼做!誰給你的膽子!!”
聽到楚狄低吼一聲,葉向晚倒退幾步。白色的房間,白色的一切,白得令人眩目,讓人有種身置冰雪之間的錯覺。
背脊生寒,滿心滄夷,明明已經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她卻突然想大笑,別人處心積慮地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