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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雲歌眼中有淚,開始解自己的衣衫:“劉弗陵,我就要做你的妻子,就要做!就要做!就要做!不管一年,一個月,還是就一天!你為什麼不懂?我不要天長地久,我不要白頭偕老,我只要我們在一起時,真正活過,真正彼此擁有過。你不是不是怕你要了我後,將來就沒有人要我了?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人娶我,他若因此看輕我,這種男人不要也罷!”雲歌的淚珠簌簌而落,衣衫半褪,劉弗陵握住她的手,眼中有痛楚、有眷念,兩人之間不敢面對的話題,被雲歌攤在了眼前。

雲歌,不是我不懂,是你不懂。你在我生命中留下的印記越少,你將來才會越容易遺忘。

劉弗陵幫雲歌拉攏衣衫,淡淡說:“男人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

雲歌盯著他的眼睛:“你騙人!你在擔心什麼?你怕我忘不掉你?陵哥哥,身體的印記和靈魂的印記哪個更重?如果你希望我忘記你,我會忘記的。”雲歌的淚滴在他手上,“有人活到就是,卻沒有快活過一日,有人只活到十九,真正快活過,我寧願要後者。”

雲歌的淚珠若有千斤重,打得他的手再無力氣。

雲歌輕聲說:“陵哥哥,從我懂事起,我的心願就是做你的妻子,你非要我心願成空嗎?你老是想著明日的事情,卻忘記了今日正在讓我落淚,為什麼不能讓我現在幸福呢?你能給我現在的快樂,你還能給我很多、很多快樂,為什麼不願意呢?”

劉弗陵心頭一震,手緩緩鬆開。

雲歌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又密又急。他徐徐伸手接住,在雲歌悽婉、哀求的眼神中,他眼中也有了溼意。

他低下頭挽起雲歌的一截衣裙,和自己的衣袍精心打了死結,牢牢繫到了一起。又挽起雲歌的一縷青絲,和自己的一縷黑髮結到了一塊。

抬頭時,他微笑著握住了雲歌的手:“天地為憑,星辰為媒,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雲歌破顏為笑,剎那間,令滿天星辰失色。

羅帶輕分,雲裳暗解。

黑夜如酒,銀河如洗。

空氣清涼,但他們的相擁相抱,溫暖異常。

他的動作,緩慢、笨拙,卻輕柔、迷醉。

似水的年華在這一刻停滯。

天上的星光璀璨,水中星光搖曳,半空熒光閃爍。

船兒搖晃,時緩時急,一圈圈的水暈盪開,光華氤氳,若水天同舞,星辰共醉。

雲中歌 雲中歌(三)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1)

樹上的葉兒快落盡時,劉弗陵離開了長安未央宮,移居驪山溫泉宮。

大部分的事情已經不再親理,每日裡只在溫泉宮內接見幾個大臣,政事都交託給霍光、楊敞、張安世、雋不疑四位議政大臣處理。

在議政大臣的選任上,朝堂內起了不少風波。忠於皇權、或者對霍氏有怨的人拼盡全力想維護皇族的利益,力爭剛調回京城的趙充國將軍能被皇上委任,而霍氏集團則全力排斥趙充國將軍。激烈鬥爭後,霍光、楊敞、張安世、雋不疑四人被任命為議政大臣,這樣的結果令很多人心寒。

丞相楊敞是霍光挑選出的牆頭草,哪邊風順向哪邊倒。

右將軍張安世雖然不至於像前丞相田千秋一樣對霍光畢恭畢敬、唯唯諾諾,可也從來沒有違逆過霍光。

至於京兆尹雋不疑,朝堂百官都知道他仕途的轉折點是“衛太子冤魂”事件。雋不疑少年時就才名在外,暴勝將他舉薦給先帝劉徹,劉徹雖封了他一個官職,卻一直未真正重用過他。劉弗陵繼位後,誇讚過雋不疑的才華,可也從未給他升過官。長安城門驚現“衛太子冤魂”事件後,雋不疑反應迅速、處理得當,將慌亂化解到最小,得到了霍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