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陳依依,有些想知道她是怎麼從蹤跡得到文工團就在附近這個結論的,要知道這附近對我們來說似乎沒什麼區別,都是黑摸摸的一片。
後來我才知道……像陳依依這樣在叢林裡滾爬出來的人自然有辦法,而且辦法還不只一個:地上被踩折的雜草,被折斷的樹枝,拉斷的葛藤……這所有的一切只要認真觀察他們的斷處,就可以大慨的判斷出它們被折斷的時間。
樹枝這些東西當然不會自己折斷,折斷他們的是人,經過的人。所以判斷出被折斷的時間,也就可以知道人是在什麼時候經過這裡的。
只是這一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原因是要想從樹枝的斷處判斷出時間,這非長期的對比和觀察不可。
過了好久也沒有人回答羅連長的問題,於是大家又都把目光投向了陳依依。
陳依依有些無奈的搖頭說道:“這如果是越軍部隊那也許有辦法,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就是用約好的動物聲音來聯絡識別,可是現在我們要找文工團……”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我們也知道了,我們跟文工團沒有約好聯絡方法,那這一招顯然也行不通。
“那……就只有小聲呼叫了!”粱連兵有些無奈。
但很明顯,這是相當危險的,而且不見得會有什麼效果。原因是在這黑暗中敵我雙方都處於暗處,我們如果是用中文小聲呼叫,那好吧……這無疑就是在告訴越鬼子我們的位置,而文工團呢?他們很有可能會以為這是越鬼子想要引他們出去的詭計而不動聲sè,畢竟有許多越鬼子會中國話不是?
所以,不得不說這是下下之策,其結果很有可能是不但聯絡不到自己人,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羅連長問了聲,他也知道這麼做的危險xing,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麼做。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沒有事先約定暗號,無線電又聯絡不到文工團,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要不……”刀疤皺著眉頭說道:“就等天亮!”
羅連長看了看時間,就搖頭否定道:“現在離開天亮還有四個多小時,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
想了想我就遲疑著說道:“連長,我們可不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什麼反其道而行之?”羅連長似乎就在等我開口,緊接著就追問道:“說說……”
我說:“如果我們不能用中國話呼叫……為什麼不能用越南話呼叫?”
陳依依聽著不由有些奇怪了:“文工團的人會聽得懂越南話?而且越鬼子一樣也會聽得懂越南話不是?這樣呼叫能起什麼作用?”
其實戰士也有同樣的疑惑,我趕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們呼叫的不是文工團,而是越鬼子!”
“呼叫越鬼子?”眾人不由朝我投來驚訝的目光。
“沒錯!”我點頭說道:“我的想法是……越鬼子在之前的戰鬥中遭受了慘重的傷亡,路上我們都看到了56具屍體不是?那這時的越軍只怕是兵力不足對付起文工團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周圍的戰士不由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這越軍追擊文工團的總兵力不過百餘人,路上那兩名烈士就shè殺了56人,那如果是按這傷亡比,剩下的那幾十個越鬼子哪裡還夠文工團的部隊打幾下呢?
其實應該說那場戰鬥也是特例,咱們解放軍作戰部隊的素質都不如越軍,更何況是文工團的文藝兵,更何況這些文藝兵裡還有許多是需要保護的女兵。
只不過……那一仗似乎有些震懾住了越軍,這也許就是直到現在文工團還存在的原因。
那越軍在等什麼呢?
等天亮?這似乎不可能,毫無疑問夜仗對於熟悉地形且擅長叢林作戰的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