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娘子,我們是不是該回房歇息了?”薛定之從身後輕輕摟抱著妻子,一邊嬉皮笑臉地說,一邊在她耳邊廝磨。
“相公!”心珠掙開他的手,看了看睡著的柔止,轉過身皺眉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並不是生氣,而是擔憂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她三天兩頭跑去圍場那種地方玩,會遇到什麼危險…”
“相公,你還記得幾年前一個和尚說的話嗎?”
薛定之一愣,半晌,他才想起心珠口中說的那個和尚。
那是柔止出生落地的當天。當時,天剛下了雨,一道絢麗的彩虹掛在天空,隨之,一個風塵落拓的僧人路過他們家來討水喝。薛定之端了碗水給他,和尚喝完,又看了一眼心珠襁褓中的女嬰,便搖頭道:“這孩子雖有國母之象,奈何八字過硬,恐克己父母或者夫兄啊!”
“那、那請問大師可有什麼化解的方法嗎?”夫妻相似一眼,只將注意力放在最後兩句,變得焦急起來。
“阿彌陀佛,佛家講究一切因果皆有定數,能不能化解不在貧僧的掌控範圍之中,不過,既然這孩子八字太硬,又正好五行缺木,不如就將她取名為‘柔止’吧,但願日後她的一生能化戾氣為祥和。”
“柔止?薛柔止?柔能克剛,止於至善…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啊!謝謝大師賜名,謝謝大師賜名!”薛定之一聽完,喜得不停道謝,忽然,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哦,對了,煩問大師,您口中的‘國母之像’是什麼意思啊?”
和尚站起身,雙掌合十又施了一禮:“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洩露,貧僧僭越過多已屬罪過,不過,若是二位施主欲成其事,就將此女早早送進宮去吧!”說完,一臉超然的微笑,翩然而去。
“大師,大師…”
薛定之慌忙追了出去,可是入眼之處,但見屋外青山隱隱,流水迢迢,哪裡還有僧人的半個蹤影?
“相公,小孩子貪玩也是正常的,可是果兒這丫頭性子這麼倔,三天兩頭和一群孩子往後山的皇家圍場跑,我真怕有天她會遇見宮裡的什麼人,給自己或者我們引來什麼禍事,應了那位僧人的話…”
心珠的話將薛定之從回憶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他知道妻子心中的顧慮,皇宮,那對她來說是個絕對絕對的禁地!不管那位僧人說的對不對,宮女也好,皇后也好,女兒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踏進那裡半步的!她要女兒從小不帶著任何野心和雜念的成長,讓她學會淡泊,學會在平凡中享受簡單快樂的人生,要她寧靜致遠…可是,女兒畢竟還是個孩子啊,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和探究、夢想的種子在腦海裡生根發芽的時候,她怎麼可能懂得什麼叫做淡泊無念呢?
“娘子,一個和尚僧人胡謅的話你也隨便信了?好,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假如真的一切真的皆有天命定數,你認為,這是人力可以改變的嗎?”
薛定之輕輕地握著心珠的手,目光柔和而平靜,心珠的眼睛與他一接觸,剎那間,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事實上,很快就有一件事情證實了心珠的預感確實是真的!
就在柔止剛滿十歲的這年暮春,一個毀滅性的災難出其不意地落向他們幸福寧靜的三口之家,最後,令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帶來這場災難的,不是柔止,而是和一個和柔止年紀相仿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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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珠一家三口現在住的地方,是位於京都遠郊的紅藍鄉,一個專門以種植紅藍花為生的美麗小山村。
紅藍花又名紅蘭花或者紅花,遠在西漢張騫開拓漢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時,他便從西域帶回了紅藍花珍貴的種子。紅藍花在中原的土地上隨處可見,它不僅可以用來提煉紅色的染料或者香油,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