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周局正打斷眾人的爭執,清喝一聲:“既然這是大宮女的命令,你們照做就是了,有這閒心爭吵,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想出最好的主意來!”
“是…”眾女官低下頭,只得忍氣吞聲地應道。
回到女官住所,司飾房的陳司飾一直沉默地不說話,柔止為她沏上一杯熱騰騰的六安瓜片,也不滿地抱怨道:“姑姑,其實那個劉司仗說的很對,太子的冊封大典,咱們司飾房能想出什麼新鮮的注意呢?”
“哎,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抱怨也沒用,如今啊,咱們只得好好去想了…對了,局正大人說,這次內人比賽中,如果司房手下的七品典內人成績優良的話,那麼下一任的司房女官就屬她了,柔止,這次的比賽,不光關係到我,而且也關係到你的前途,咱們是一榮俱榮,你知道嗎?”
“姑姑,小的、小的恐怕沒有那個能力啊…”
“不,你有那個能力,姑姑相信你!”
柔止錯愕地張大嘴,她根本沒想到,陳司飾居然會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希望和信心。
尚服局內忙做一團,自此,柔止也是更加忙碌了。
這天午膳過後,柔止忙裡偷閒,決定去尚食局的司藥房看采薇一趟。
采薇如今已經是司藥房正式內人了,當然,這離不開明瑟的功勞,雖說只是一名小小的女史,但是,憑藉她的才華和聰慧,柔止相信她要爬上典藥或者掌藥的品級絕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遺憾的是,她們兩個並不呆在同一個內廷局裡。好在進入司藥房是采薇的願望,柔止倒也不好說什麼。
“我是司飾房的薛典飾,請問,你們司藥房的女史薛采薇在不在?”司藥房內藥香四溢,柔止尋找不到采薇的身影,便攔住一名小宮女禮貌問道。
“您是找薛內人嗎?哦,她好像剛出去送東西了。請問您找她有什麼事情嗎?要不您你在這裡坐坐,她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
“哦,那倒不用,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謝謝。”柔止擺了擺手,微笑著走了。
雪剛剛停了不久,今日天光放晴,悉悉落落的殘雪鋪散在金色的琉璃瓦簷上,幾隻飛鳥歡快地掠過簷角,啁啾幾聲,轉瞬消失在天際的盡頭。柔止搓了搓手,呵了口氣,正要繞過一處長廊,忽然,經過一處假山時,她委實一愣,腳步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采薇?明瑟?
隔著數步遠的距離,柔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駐在前面的兩個人上。
明瑟一身雪白氅衣,側站著身子,負手站在梅花樹下,他的眉目清和如初,臉上的笑容溫潤更勝當日。當他一雙清亮的眼眸凝視著采薇時,采薇白皙的面頰紅得就像旁邊的紅梅花。柔止靜靜地看著他們,微微笑了笑,正要揮手朝兩人招呼,忽然,卻見明瑟彎了彎唇角,低頭向采薇說了些什麼,采薇聽完,登時抬頭一愣,她的臉,更紅了!
柔止緩緩收回了手,眼底的笑容逐漸斂去。
她不傻,她懂得采薇此時表情所顯露的羞態和含義,也可以預想采薇在面對一個思慕多年的男子面前該有的激動和心態。可是明瑟,他對每一個宮女都是這樣嗎?
柔止的目光漸漸恍惚起來,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令她難忘的夜晚,當時,他在成王壽宴上救了她,在寒冷的風雪中,還為她披上一件溫暖的裘衣,和她圍爐而坐,敞開心扉地鼓勵她、安慰她,而且,當時他看著她時,好像也是這樣柔和的眸光,這樣暖如春風般繾綣的笑意。
看來,終究是自己多心了!柔止輕呼了口氣,不關其他,他的確是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想到此,柔止彎了彎唇角,心底漾起一種複雜難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既覺得釋懷,又覺得失落。釋懷的是,如果他對每個宮女都是這樣,那麼自己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