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容恩摸了下臉,才發現掌心裡面真的是冰涼一片。她用手背隨意抹了幾下,竟發現越抹,那眼淚就流的越急。
“我沒有哭,我怎麼會哭呢?”容恩接過裴琅遞過來的手機,她五指緊緊握起來,指關節每一個都狠狠地凸出來。
男人 走到窗邊接了個電話,容恩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整顆心都空了,好像再沒有什麼能支撐往她,她四肢無力,雙腿癱軟下來,坐在了椅子上。
“他真的死了嗎?”
裴琅坐回她面前,這個時候,她蒼白而細緻的臉上竟讓他看不出分毫地該有的喜悅以及解脫,相反,那雙死寂的眸子裡面,一點一滴蘊含起來的悲傷,正無以名狀地傾瀉出來,“對一槍斃命,死的時候應該沒有多大痛苦。”
容恩輕微啟開菱唇,心口窒悶的令她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自己給閻越報了仇,應該要開心才是的。她急忙擦去眼淚,想要笑笑,可勾勒起來的弧度卻比哭還難看。
“容恩,你不用勉強的。”裴琅體貼道。
“我沒有勉強!”她驟然出聲,嗓音衝出口時才知道失控了,遠處聚在一處喝茶的人紛紛望過來,容恩將手機放在桌上,不想去砬倒了茶杯,總之,是手忙腳亂,“對不起啊。”
“沒有關係,”裴琅將桌面上清理乾淨,“你真的沒事嗎?”
容恩雙手後著臉,他只看見女子丙個肩膀在抖著,在這之前,她恨南夜爵恨得要命,每天面對著那張臉,她恨不得能儘早將他送入地獄。可如今,明明知道他再也回不來了,她卻整個人都空了,她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都能看見南夜爵給她捂熱雙手,以及親吻她額頭時的樣子。
碼頭上,雙方人馬在血拼。
李航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先一步同阿元分開了,船艙內的人都拿著槍衝出來,場面陷入混亂。
阿元站在甲板上嘶喊,“老大,老大——”
成排的大燈忽然被齊數掃去,玻璃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阿元掄起胳膊護住臉,順勢躲到甲板後面。
南夜爵大半個身子沉入入江中,刻骨的寒冷正從四肢百骸爭相鑽入他體內,他感覺到似有千金重量壓在他身上,撕扯著要將他帶入江底。嘴裡灌了幾口冷水,他開始劇烈咳嗽,大口大口的血噴濺出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江水淹沒過男人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以及,狹長陰魅的雙目。。。。。。
浸泡在冷水當中,就好比是一根根針在刺著他,南夜爵艱難的闔上眼睛,他真的完全感覺不到疼了。
初見時,他們就是以不平等的姿態相遇,他永遠都忘不了容恩跪在他面前,給他們調酒時的樣子,那副倔強不屈的模樣,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容恩就打算她了不會接受他的。
他拼命讓她擠入自己的生活,他摧毀她的平靜,逼得她只能碰壁投降,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站在懸崖口的兩個人,輕輕一推,脆弱的不用砍斷就會彼此分開。 個女人,真的是不一樣的,臨到了,南夜爵才明白她想要的生活,真的是純粹的簡單、平凡,多的,她不要。
可是,明白了又怎樣?南夜爵驗證了自己的那句話,他到死都沒有放手。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可悲可笑,栽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連命都搭上了。他試著,以他從沒有過的低姿態去愛她,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的驕傲及倔強,以前的不等都是南夜爵強迫的。他心想,這樣屈膝的卑微,她是否能看得見?從而忘了他對她曾有的種種傷害?
他所做的,無非就是為了能將他留在容恩心中的那抹壞抹去,他以為他把握往了時間的腳步,能將那些屬於閻越的刻骨銘心及他所留下的疤痕統統都擦去。可是南夜爵料錯了,很多東西一旦印刻在心裡,是很難被抹平的,它可能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