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搖頭反問：“你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在新人的歷練裡死去麼？”

“不能。”

“你能放任最後一絲希望消失麼？”

“不能。”

他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那還有什麼對錯？你做得已經是最好了，再沒有人能比你更好。”

“若是還沒有盡力的話，那就去盡力吧，若是還覺得不夠便去爭取吧，她們相信著你，不要讓她們這些好女孩失望。”

他再一次的拍了拍凌言的肩膀：“這是過來人的忠告，不要讓她們比你先倒下、離開，也不要像我一樣，除了後悔，卻無能為力。”

“我明白了。”他失落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老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個給你。”

一塊殘缺的晶瑩落入他的手掌之中，彷彿被光芒浸染成金色的水晶，觸手便可以感覺彷彿太陽般的溫和。

凌言沒有心情去仔細的看那塊晶瑩，扭頭反問：“這是什麼？”

“一個小玩意，我想你會喜歡的。”老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揮手說道：“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轉轉，多看看沒有壞處的。”

“以著我的弟子的身份。”隨著他的聲音，隨著他的聲音，黑色的巨大門扉緩緩關閉，而就在凌言消失之後，沉默的老人卻鬆開顫抖的手，隱約的淚花在眼眶裡流動。

獨孤星夜的身影無聲的在黑暗出現，和他並肩的看著凌言消失的位置，低聲的說道：“不敢相認嗎？你應該知道那孩子不會怪你的。”

“都說了，我不是聽見那種話後就可以安然入眠的傢伙。”重新點燃一根菸卷，他搖了搖頭說道：“霧繪也不會怪我，可是……還不是……”

獨孤星夜轉移了話題：“你忘記【千軍】的規則了，對於同伴不能撒謊。”

“我沒欺騙他。”老人平靜的說道：“我本身就無法復活霧繪，因為復活的機會在他身上。”

對於在漫長歲月之中沉澱出枯朽氣質的的千軍之主來說，這只是最簡單的話術而已。

為什麼？”獨孤星夜問：“為什麼要給那孩子種下野心的種子？”

“……星夜，你知道麼？”老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頭看著複雜而華麗的頂穹：“你告訴我，那孩子還活著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啊……甚至都差點忘了與那傢伙的限制，想要去見他，讓他叫我一聲爸爸……”

“他很讓我滿意，有理智，心性和勇氣足以揹負責任，唯獨沒有類似野心的東西。”

“既然這樣，為什麼又要去為難他？”獨孤星夜搖頭：“他可是命中註定要登上王座的孩子，你與她的最純粹的血統，你這樣，可能會因此和你生出間隙也說不定。”

“沒事的……”他搖了搖頭：“我現在最大喜悅，便是看著那孩子活著，真的……”

“他們還需要未來，而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該與時代落幕了。”

“完全無法理解你這老小子的思維。”在沉默之中，獨孤星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不確定的問：“你給他的，究竟是什麼？”

老人迎著他的目光，露出了戲謔的眼神：“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還是單純的不敢相信？”

“千軍王座的核心碎片？”獨孤星夜因老人可以說是敗家的大方行為而有些不可置信：“看來你真的想要將那孩子培養成新的王座之主了？！”

“不，”他搖了搖頭，“是共生系統下的附屬神。”

良久的沉默之後，獨孤星夜長出了一口氣：“對了，你的內定兒媳婦之一被好那小子給看上，要她做弟子。”

“只要他願意。”老人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知道那丫頭身份的我們幾個，有幾個可能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