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吃早餐常去的地方,一大碗豆漿一塊錢,一根油條五máo,實惠經濟,關鍵是好吃。
和大多數女人一樣,在購買衣服鞋子化妝品包包上,再昂貴她也不眨眼。但在吃方面,她倒沒那麼講究。主要原因是——那個死孩子每個月要一千五生活費。老孃一個月才掙一萬。他真開得了口!
殊不知,她基本沒積蓄。每月一萬收入,楚一飛僅瓜分她一千五,已經很含蓄了…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橫穿馬路時,小包包裡的愛瘋四代如催命符一般響起,秦青在包包裡mō了半天掏出手機,見是一個陌生公話號碼,接通,說道:“誰啊,老孃在準備吃早餐的路上,有屁快放。”
“媽,是我。”一個很溫和很平靜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青嬌軀一哆嗦,睜大眼眸道。“小風?”
“嗯。”那聲音無絲毫bō瀾,風輕雲淡。
“你還在牛家村嗎?”秦青語調立馬變得溫柔之極,連楚一飛都極少享受這等待遇。
“在。等過幾天蔬菜熟透了,我給您送過來。”語態斯文平和,單聽聲音便能猜出這是一個極有素養內涵的男人。
“你親自過來?”秦青似有些不可思議。
“嗯,哥去讀大學了,我得給他送去。”男人說道。
“你這是打算離開牛家村?還是僅僅送菜?”秦青語調頗顯jī動。
“主要是送菜。”男人說道。
“那我過來接你,你這邊到鎮上得坐拖拉機,還要轉好幾次車呢。”秦青說道。
“鄉下路不好走,您還要做生意,我自己過來吧。”男子平和語氣中帶著一抹柔和的笑意。
“那——我到時去車站接你,大概什麼時候到?”秦青急迫問道。
“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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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長媳fù念念叨叨之下,穿著粗糙短袖的男人掛了電話,從口袋mō出一張皺巴巴的一塊錢,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遞過去,說道:“牛嬸,打擾您了。”
“要不是看你這孩子tǐng實誠的,我才不給你打電話。”牛嬸劈手奪過一塊錢,說道。“你要知道,全村可就我們家有電話。”
“嗯。謝謝您。”男人點頭,轉身出門。
他叫楚風,今年二十歲。十五歲那年,楚一飛忽然喜歡上農家小菜,當晚,楚風從秦青給他的零huā錢中取了200塊離開,臨走前留了一封信,離開的理由是楚一飛喜歡吃農家小菜,他去鄉下親自種無汙染蔬菜。
當時楚一飛很後悔,秦青也tǐng無奈。不過,他們均以為楚風只是心血來cháo,頂多十天半個月便會回來。畢竟,他從小在城裡長大,雖然從不luànhuā錢,生活節儉平淡。卻也從沒幹過農活。換做二十年前,他這年紀倒也什麼農活都會。可現在畢竟不是以往,別說城裡孩子,哪怕是農村孩子,也沒幾個會幹農活。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楚風這一走就是五年。每年都會託人送許多新鮮無汙染的蔬菜回來。然他五年來從沒離開那個全村人口不足五百的牛家村。
秦青猜想,可能是華新市太遠,託人送菜不放心,所以想親自送過去吧。
只可惜,這傻子完全不知道把蔬菜送飛兒學校,怎麼吃?飛兒從小飯來伸手,連蛋炒飯都會炒糊。
不過他做事兒,秦青也完全無法理解。譬如在楚一飛十歲那年,無理取鬧強迫十二歲的楚風喊他大哥,然後,他一喊就是好幾年,一直沒改過口。即便她讓楚風不用搭理楚一飛,他只是微笑,從沒變過。
儘管不是親生兒子,但秦青從不虧待他。楚一飛有的,他一樣不少。乃至於楚一飛沒的,她偶爾也會心疼地買給他。無他,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