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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月如yù盤,柔和的銀sè光芒如水銀瀉地,鋪灑在鵝卵石小路上。

順著huā園小道徐徐前行,頗有曲徑通幽處的美妙。然而,小道盡頭的長條石凳上,此刻坐著一名彷彿愛情事業皆很失意的落魄中年男人——儘管這名少年才剛滿十八,屬於青澀和綻放生命的階段。

石凳上擺滿了近20個空啤酒罐,留給少年落坐的地方,僅剩一個狹小的角落。

他彎弓著腰身,腦袋下垂,渾身不可遏止地顫抖,宛若羊癲瘋發作。月光襯映下的影子,也呈不規則形狀哆嗦。

“唔——”

酒勁上腦,胃部如大海中搖曳的小船,晃dàng不已。

少年指骨泛白,用力抓著並不粗壯的大tuǐ,渾然不知疼痛。從後面看去,他略微佝僂的背影消瘦孱弱,著實與此地詩情畫意的風景大不相宜。

“我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

少年猛然抬頭,渾濁的雙目爆shè兩團異樣的光彩,手指戳向天空,破口大罵:“你媽的——老子除了十三歲年少無知,偷看過一次隔壁少fù洗澡,從沒幹過作jiān犯科、傷天害理的勾當,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一通發洩之後,他手掌使勁róu搓太陽xùe,懊惱地聾拉起腦袋。

少年名叫楚一飛,是華新醫科大學大一新生。體味嚮往已久的大學生涯不足一個月,便橫遭車禍,躺在醫院半月有餘。剛被同學接回學校,孰料醫院一紙文書遞來,讓他立刻回醫院複診。而結果,竟是慘不忍睹的——不舉!

眾所周知,容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而男人下半身的某個器官,當得起第一生命!

尤其還是楚一飛這種家庭背景非比尋常的男生。

倒不是他出生富貴,含著金鑰匙長大,女僕傭人過百。相反,楚一飛是單親家庭,跟跋扈彪悍的辣媽相依為命,度過不拮据不富裕的十八年人生。

但是——

楚一飛他老子是他爺爺包二nǎi之下的愛情結晶。而他老子,則在他老媽懷胎十月,幾近臨產時,在娛樂場所為一個水靈妹子爭風吃醋,跟一票人大打出手,最後捅死幾個人,狼狽跑路,十八年來不知所蹤,了無音訊。

爺爺、老爹皆是這般放làng形骸的猛人,可楚一飛年方十八,得了此種曠世絕症。懊惱、不甘、蛋疼的情緒瞬間瀰漫五臟六腑,慘絕人寰。

“我楚家八代單傳,老家祠堂更等著我回去添上濃厚一筆。想不到竟被一場車禍終結,媽、爹、爺爺,我對不起你們!”

楚一飛本就略顯病態的臉sè更是毫無血sè,蒼白如紙。

目光散luàn盯著石凳前bō光粼粼的人工湖,嗅一口芬芳荷香,積鬱的心情得到適當放鬆。蟲鳴鳥叫卻讓他心煩意luàn,無法遏制。

“如果不是高中散夥飯酩酊大醉,跟她糊塗發生某種密切關係,我這輩子不是白活了?”

楚一飛都快哭出來了。從下午得知結果到現在,他一直蹲在學校人工湖附近買醉,心灰意冷之下,他漿糊的腦子裡冒出一死了之的想法。只可恨這輩子沒過上幾天正常人的日子,連第一次也是糊糊塗塗中開始、結束。作為一個風流了兩代的家庭,到他這代則成了好好先生,純潔小男生。

楚一飛從小體質虛弱,被老媽稱為藥缸,從幼兒園開始,他就沒正兒八經上過一天學。老媽請老師在家輔導他,每年給學校領導送不少禮,方才同意他長期休學,只去學校考試,拿畢業證。這種生活從小學持續到高考,他虛弱的身體才稍稍好轉,而這位高中三年在學校呆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的瘦弱男竟一口氣拿下學校高考狀元。七百五總分狂砍六百八,順利進入華新醫大這所全國著名的一線大學。

高中散夥飯上,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