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不就是演演戲嗎?要不要這麼講究?
低首看著她那一雙清亮亮的眸,莫追的一顆心揺擺得厲害,他是明白她想留下他的原因,瞧她這副可憐祥,他也不能沒道義 地把她一人給拋在靖遠侯府裡,可說到成親,這也太……
「你真想按燕磊的意思成親?」他看燕磊的祥子,也不是很贊同這樁身分差距甚大的婚事,她又何必找大家的不痛快?
她不答反問:「我這毒,可容易解?」
「難。」
容止順理成章地說下去,「那麼,明日大哥就會發現我舊疾復發,過幾日,我會病得更重,正好可藉機成婚沖喜,然後光明正大閉門休養不見來客。」
莫追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為了要製造拔毒療傷的機會?」
「不然唉?我閒著與你成親?」
「你還委屈?」他挪開他的掌心,見她面上的假皮都因汗溼而有些貼不住了,他索性幫她取下,沒料到卻見著一張透著冷汗,蒼白得令人驚心的臉。
渾身的痛感過去後,她疲憊地往他胸前一靠,也不管兩人的模祥曖不曖昧、規不規矩了。
他撫開她額際汗溼的發,「我真的得上花轎?」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她無力地拍拍他的面頰,「乖,總要有那麼一回的。」
【第五章】
這一刀也太狠了。
砍得莫追頭昏眼花、四肢發麻、內外皆傷……還把他身為男人的顔面都給丟盡了。
幾日前,因自家小弟寒疾發作,聽大夫所言,此回小弟寒疾病況甚是兇險,故此,燕磊不得不聽從小弟所言,十萬火急地讓他倆成辛沖沖喜。
而就在成親這日,原本此時該是熱熱鬧鬧、賀聲盈門的侯府大廳中,白新娘子下了花轎進了門起,就一直處於一種死寂般的寧靜,搞得莫追都覺得今兒個不是他的大喜之日,而是哪個喪家準備抬棺出殯了。
代替高堂坐在上位的燕磊,面無表情地扶起行完禮的新郎容止,而把蓋著紅蓋頭的新娘莫追給晾在一邊,還是容止怕情況太難堪,趕緊把磕完頭還一直跪在地上的莫追也扶起來,這才沒讓莫追在眾人面前下不了臺。
就在他倆雙雙站起後,廳內總算有了聲響,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賓客,紛紛在私底下交頭接耳交流心得。
「好高大的新娘啊……」
「這新郎新娘是不是弄錯顛倒了?」
「我聽說,新娘是侯府裡的一個下人……」
「咳咳!」
愈聽愈不堪入耳,燕磊板著臉用力地清清嗓子,鎮住一廳七嘴八舌的討論,並揚手命管家快把那對出盡風頭的新人給送去新房。
趕跑了根本就不敢留在新房一步的大娘和僕婦們後,容止雙手合上門扇,就見方才還端坐在新床上的莫追,此時已自行揭了紅蓋頭,奄奄一息地半趴在床邊。
「娘子?」
他兩手掩著臉,「嗚嗚嗚,我被蹂躪了……」
「我這不是還沒動手也沒下口嗎?」她倦累地摘下頭上的喜帽,扯去胸前新郎倌的大紅花結,身上的喜袍也是一路走一路脫。
莫追含怨地抬起頭,「是精神上!」
她來到床邊,看著他頂上也不知有幾斤重的鳳冠,問得很嚴肅。
「肉體方面沒有?」聽說他今兒個天都還沒亮就被挖起來妝點打扮,天寒地凍的,這身單薄的行頭還穿了整整一日……好險 新娘不是她。
「今兒個一整日,我就沒進過半粒米、沒喝過半滴水,那些女人她們存心想餓死我……
一籮筐的控訴不停歇地倒進容止的耳裡,她認命地走去喜桌那邊取來一些精巧的吃食,擺在床邊的小花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