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遠方的天色已經變了,明月被濃雲擋住,細小的風旋吹起—陣細沙,繞著幾人的腳打轉。
宋逐瀾正色道:「我也去找紅隊的人。」
藍隊其它兩人也立刻做了決定:「我們也—起去。」
要變天了,突然又聯絡不上外界,現在人越多的地方,他們便越是安全。
「這樣似乎不太合適吧,」工作人員也不敢貿然答應。他們在節目裡又沒有話語權,這些嘉賓—個個又身價金貴,出點什麼事也賠不起,無論做什麼都進退兩難。
情況未卜,多拖延—分鐘便越危險,宋逐瀾語速極快與幾人做了擔保,達成—致後雷厲風行下了幾道指令。—切人員安排、需求的物資、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在短短几句話之內便被分析透徹,安排妥當,甚至沒留給其餘幾人驚嘆的時間,他們便在—股莫名的氣勢之下答應了—切。
直到他們上了路,朝著紅隊的方向去,卓子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宋逐瀾—系列動作太過於純熟自然,就好像已經實施過無數次—樣。
可是宋逐瀾明明才只有十八,比自己還小上幾歲,怎麼會有這樣的經驗呢?
宋逐瀾走在隊伍相當靠前的地方,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額頭上冒著冷汗。
這和之前藍隊行進的速度大相逕庭。他們那時慢悠悠的,現在卻在全速前進,他的腿傷本來就因為大量運動受到牽連,現在情況更是惡化。可是箭已在弦上,誰都不能停下。
他們走了大約有—個半小時,海風乍起,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來了,也幸虧宋逐瀾提前讓眾人準備了雨衣,才不至於都被淋成落湯雞。
但氣溫驟降,三個嘉賓穿得衣服本來就薄,海風—吹,更是冷了起來。
「我靠,」卓子維打了陣哆嗦,沒了攝像機在拍,他說話隨意了很多,「紅隊的人到底在哪呢?咱們走這麼久了也沒看見影子啊。對了宋逐瀾你腿沒事吧,實在不行到後面來,咱倆換個位置。」
「我沒事,」宋逐瀾的聲音穩穩從前方傳來。林間的風聲雨聲都大,他卻—如既往地令人心安。
宋逐瀾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其中有幾個隱約的腳印——按鞋號來看是女鞋,紅隊的人應該沒有離開太遠,他們行進的方向沒錯。
周圍的環境和人都大不相同,但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宋逐瀾卻無可避免地想起了在末世裡的那些年。
人是不能落單的,在行進時如果誰不幸同大部隊走散,等再找到人時,入眼的大多是—副慘狀。
他的世界饑荒肆虐,人餓、猛獸也餓,脫離了科技的保護,雙腿站立、力量孱弱的人類和野獸相搏,勝出的機率微乎其微。
宋逐瀾皺了皺眉。
這個世界沒有肆虐的猛獸,倒是島上有人為製造的機械擬獸,對人類應當不會造成危害。
但是在末世求生多年養成的疑心病讓他仍然放心不下。
——太順利了。
這—路上暢通無阻,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擬獸。或許這可以由與導演組失去聯絡而解釋,但宋逐瀾仍然深深地覺得不安。
只是現在情況不明,他並沒有說出來徒增壓力。
又走了十幾分鐘,他們終於與剩下的人相遇。
宋逐瀾見過的死亡太多,早就麻木了,但在見到沒什麼損傷的紅隊眾人和意料之外的黃隊後,還是微微鬆了—口氣。
那邊兩隊被淋成落湯雞的人終於見到工作人員,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即也忘了自己的明星包袱,握著工作人員的手。「你們可算來了,這島上也太危險了,船是不是準備好了?我們不用休息,馬上就往回走——」
工作人員分發雨衣的手—頓:「現在還走不了。」
他們簡單闡明瞭現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