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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暗中嚥了咽口水,這時肚子竟咕咕叫了一聲,惹得她臉紅。

“好了,不要再推了。”他將果子盡數放到她面前,順手拿走了西域酒。

上官那顏紅著臉瞪了半晌這些果子,最後分成兩份,“師父一半我一半。”她執意不肯吃掉全部,俞懷風沒辦法,只好聽她的。

吃完果子還不解餓,又把桌上的其他糕點都吃掉了,最後無奈,挪到了俞懷風席邊,可憐兮兮道:“師父,我還是餓,宮宴不上菜麼?”

他將盤子裡的糕果都拿給她,“晚些時候才會上菜,你再忍忍。”

她餓得實在難受,不再推辭,就著他席位一個個吃掉面前的食物,覺得渴了,又去摸酒壺。俞懷風將酒壺移開,換做清茶。上官那顏咕隆幾口下肚,這才有稍飽的感覺,頓覺滿足。

俞懷風拿起桌上白巾擦去她臉上的果汁與果屑,她抬頭配合,視線與他忽地連成一線。

一深邃一無邪。

她略含歉意地笑著道:“師父,我把你的東西都吃了,你餓不餓?”

“我馬上就回去,不要緊。你嘛,還要在這繼續捱餓。”他笑道。

“啊?”她抓住他,驚道:“師父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兒?”

“那顏,師父有些不舒服,要早些回去。”他按住她,低聲,“你得替我在這裡直到筵席散去,不用害怕,你爹爹不就在這裡麼,散席後去跟你爹爹道個歉。”

她拉著他一時不鬆手,他離開的話,她還是會有不安。

他笑勸道:“那顏,你已經是五品樂正了,可不能總這麼孩子氣。”

“五品樂正就必須得離開一品大司樂麼?”她有些委屈,“那我不做五品樂正了!”

“不得胡言!”他臉上又褪去血色,緩了一會兒,才深看她一眼,“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你必須得獨當一面!……那顏,以後若有難辦的事,可找你父親商議,他畢竟是中書宰相。”

他言語總是這樣叫她墜入無邊的憂慮中,為什麼像是在交代後事?她還在怔忡,俞懷風已起身離席,向殿堂上的寒筠稟道:“陛下!仙韶院尚有事務要處理,臣先告退,餘宴由弟子相替。”

寒筠猶豫了一番,終點頭。

俞懷風行禮退至殿門,最後瞥了一眼上官那顏後,轉身出殿。

上官那顏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目光卻難捨。

唯一的璀璨離去後,回鶻公主頓覺筵席無味。

接下來的宮宴只剩冗長,宴樂直到二更天才結束。終於可以離席,走出麟德殿。上官那顏在殿門外站了一會兒,等上官廑出殿,才在旁叫了一聲:“爹爹!”

上官廑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邁步下臺階。

“爹爹!”她跑上前,拉著他紫袍,滿臉歉意,“女兒錯了,爹爹還不原諒女兒麼?”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爹?”上官廑甩開她,面容冷淡。

上官那顏泫然泣道:“女兒是怕爹爹不答應,才私自入考的。”

上官廑把她拉到跟前,冷麵打量她,“我上官廑的女兒如此不依禮法,叫老父顏面往哪裡擱?”

“爹爹就知道禮法,從不關心女兒所想。”兩行淚流下,她也顧不得擦,只覺心中委屈,“爹爹心裡根本就沒有女兒。”

上官廑呼吸一滯,甩袖氣道:“既如此,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上官那顏還沒哭出聲,就見他憤然走遠。她用袖口捂著嘴,眼淚如注。

“阿顏。”望陌從殿內走出,眉頭微蹙,將她拉到一旁,欲給她擦淚。

她擋開他的手,出聲狠狠哽咽了幾下,滿襟淚水也不顧,轉身跑下了殿前臺階。

望陌站在高高的麟德殿前,看她身影漸漸沒入宮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