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傷上官那顏後,他便不假辭色,對本宮總是冷冰冰的。”
“上官那顏?”
“就是他的寶貝徒弟!”
聽到這裡,上官那顏心裡騰起一陣暖意,果然如此麼?不過,她還不敢將這句話當真。俞懷風對善舞冷淡,只怕是善舞行為過於放肆所致。
她伸長了耳朵,繼續偷聽。然而,一陣窸窣的響聲後,就聽見善舞似嘆似吟的聲音,“將軍,……你會疼本宮麼?”
“臣願赴湯蹈火,為殿下!”那男人的聲音愈發低沉,伴以重重的喘息。
又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似乎是什麼的撞擊聲。奇妙的少女低吟斷斷續續,似乎是善舞壓抑不住喉嚨裡的音符,細膩綿長,起起伏伏。
上官那顏瞪大了眼,莫非、難道……
上面男女的情話陸續傳下,上官那顏耳根漸熱,這是到了善舞的寢宮麼?還怎麼出去?她抬眼去看旁邊的師父。
俞懷風面容清冷,淡淡看她一眼,低聲:“捂上耳朵!”
她立即抬手堵住了兩隻耳朵,再聽不見那些不堪的言語與聲音。如今只有兩隻眼睛可用,她也只有拿眼睛去看俞懷風。但見他眉毛都不動一根,也不見他捂耳朵。
上官那顏捂得手都發酸,不自覺鬆了鬆,更奇怪的聲音便傳入耳中。這是善舞的聲音麼?似哭似笑,似吟似唱。
她心裡一驚,脫口道:“師父,善舞怎麼了?是不是將軍在欺負她?我們要不要去救她?”
俞懷風也不答話,抬指在她耳下的某個穴位一按,突然間,她便什麼也聽不見,四周只剩死一般的寂靜。上官那顏驚恐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這是師父關了她的聽覺。
俞懷風拉著她往回走了一段,找到一塊突出的石頭,他把手中的燈擱到石上,再從袖中取出了一卷書,攤開在這簡陋的勉強可稱作石桌的地方。上官那顏瞄了一眼,是卷《樂議》,頓時來了精神,與他一同看起來。
她胳膊肘支在石桌上,兩手託著腦袋,在燈下細細品讀。俞懷風背手站在她身邊,他看書極快,隨意掃一眼便得等她看良久才能翻頁。上官那顏看得細緻,不明白的地方會反覆多看幾次。俞懷風根據她的速度,便知哪些地方於她而言簡單,哪些地方複雜。
不甚明瞭的地方,她並沒有當下便向他詢問,而是堅持著看完。掩卷時,初時不懂的地方,有些會突然明白,但有些還是不太清楚。她轉看向他。
俞懷風在她耳後重又揉了揉,這個世界的聲音便重新回到她耳中。她適應了一下,拿起書嘩啦啦翻到不懂的部分,向他請教。
俞懷風一一給她解答。若是三言兩語仍不能解她困惑,便旁徵博引,發散式地啟導。
待困惑一一解除後,上官那顏嘴角露出笑靨,滿足地點了點頭。
俞懷風展袖收起書卷和燈。 上官那顏看著他,突然笑道:“一卷樂議一卷經,十年心事十年燈。”
他動作忽地一滯,轉眸看她,“不得胡亂吟詩!”
“師父接幾句唄!”上官那顏扯著他袖子,近似撒嬌。
他提燈,目光掃過牆上的暗影,深厚而有磁性的嗓音穿入她耳中,“百年孤影百年魂,芭蕉葉上聽秋聲。”
上官那顏忽然就怔住,牽著他衣袖的手頓在了空中。
她分明瞧見他眼裡一掠而過的低沉灰影,心裡突然就難過起來。
“走吧。”他轉身。
長明燈將他身影拉得很長,卻忽然單薄起來,看起來是那麼寂寥。
他是因什麼而寂寞呢?曲高和寡?知音難覓?還是看透了生涯?
上官那顏看著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失神了一陣,隨即回神,跟了過去。
走在他身邊,她總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