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因為一次次的恢復失敗、報告打擊而不再那麼執著,他甚至也習慣了依靠輪椅作為自己的代步工具——不得不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他學會使用輪椅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他習慣使用輪椅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到現在,他甚至不覺得坐在輪椅上有什麼不方便的,只不過是把以前的生活方式換了一種全新的角度來過罷了——但是現在,他需要自己重新站起來,他計程車兵需要他重新站起來。
顧聞業閉了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
「近一年前,我們和宇宙中的另一大族類異蟲族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戰爭的地點發生在廢棄的古地球上,距離這裡約有三億光年的距離。」
「異蟲族和我方的衝突一直不斷,但是真正發起大規模戰爭的僅有那一次。不得不承認,異蟲族擁有遠超我們太多的高階武器和機甲,這使我們一直處於苦戰之中。」
「但是另一方面,我軍部七處計程車兵所經歷的訓練強度、曾經模擬過的戰鬥危機,足以讓我們在這場戰爭中與異蟲族苦戰抗衡。」顧聞業說道,「異蟲族並沒有討到多少好處。」
顧聞業說的還是謙虛了一點,事實上軍部七處計程車兵向來以驍勇善戰、爭強好鬥,在整個軍部裡出名。
——當初整個軍部一共只開設了六處分部,分別駐守六個分地球。軍部裡違反軍紀卻又沒有犯原則性過錯計程車兵,那些不服管教卻又的的確確能力強橫計程車兵,被當做是刺頭,既不能把他們退了軍籍放回平民世界,也不適合繼續留在原部隊裡,於是這些人就被放到了單獨的分隊裡,後來小分隊的人數多了,必須有個管教的人來領頭,於是顧聞業就成了小分隊的隊長。
一開始那些人也是不服顧聞業的,一個一個輪流打擂臺主似的輪番上場,與顧聞業車輪戰般對打下去,直到顧聞業把他們所有人打趴下、徹底服氣了,才坐穩了小分隊隊長的位置。
再後來,顧聞業帶著他這支隊伍,接下了一個又一個刁鑽又高難度的任務,完成了一份又一份看起來彷彿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支分隊的名號瞬間在整個軍部響徹。
本來小分隊裡的兵就都是些能力突出的人,不過是因為能力太強又有些目中無人而被挑了出來,如今顧聞業卻是有能力將這些人整合到一塊兒去,自然而然,這凝成一股繩的力量就強大得有些讓人側目了。
上頭開始重視起這支獨特的兵隊,隨著隊伍的發展,這支隊伍最終發展成了軍隊,成為了軍部的第七處,它是整個軍部的秘密武器,從來就沒有七處打不贏仗、完不成的任務。
正因為軍部七處戰功斐然,這一次異蟲族之戰才被委以重任交給了顧聞業,如果軍部七處的人攔不下對方,那恐怕就少有人能夠到了。
「這一場大戰持續了近半年的時間,士兵死傷、機甲消磨、後勤開始滯後,整個地球一的經濟已經因為這場戰爭變得脆弱不堪,而同時,異蟲族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我們派去的間諜回報訊息,異蟲族的母星中,超過八成的百姓渴望停戰。這一場持續了半年的大戰給兩邊都帶去了太多的災難。」顧聞業說道,他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有些出神。
丘延平沉默著沒有出聲,他當然知道戰爭,知道戰爭帶給兩方百姓多少痛苦。
他所在的那個時間軸上,皇帝多次御駕親徵,要求他在其左右隨駕而行,他改天命,寫新史,少有人知道皇帝屢屢勝仗歸來的背後,是有他在其中點了手腳。
皇帝是個好皇帝,他從沒後悔過自己當初逆天命而行,幫皇帝行了那麼多事情,但是他這雙眼隨著皇帝東奔西走,把那些硝煙後一張張麻木又混雜血汗的臉全都記了下來,這些人的表情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戰爭來了又走,反反覆覆,哪兒都有它的痕跡。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