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被大大的開啟。一隻夾著香菸的手從裡面伸出,彈掉菸灰後又收了進去。不一會,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是個美人,怪不得二弟死都放不下,不過可惜了。東子,一會兒記得要做乾淨了。”前排的司機回頭,語氣帶著點懇切:“冰哥,這不太好吧!我們只把傑少帶走就好了,她一個女人,想來也礙不了什麼事的。”男人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有她在,少傑永遠都不會知道該向著誰。我可不想養出個狼崽子。”男人說完將目光放遠,吸了一口煙後幽幽的說道:“二弟那麼喜歡她,有她陪著,想來也不會太寂寞了。”司機偷偷的望了一眼男人,校園裡瀉出的溫暖光暈卻好像一點也找不到他的身上。整個人隱藏在黑暗裡,隔絕了世人對他內心世界的一丁點窺探。只有從那雙唯一暴露在光亮下的佈滿厚繭有力厚重的手裡才可依稀的看出這人內心的強悍。司機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的冷汗,恭敬的答道:“明白了,霖哥!”車窗被靜靜的關上,車子重新開啟。除了路邊的野花,誰也不知道,就在剛剛,決定了一條生命的去留。
晚上,一群人聚在陳海若家裡,陳家父母專門將兩大桌並在一起。擠擠嚷嚷的坐了滿滿兩大桌。飯桌上,陳才首先敬酒,一群人嘻鬧著,氣氛倒也熱鬧。顏思雨的媽媽突然問道:“若若,你們這次比賽這麼辛苦,除了獎品,那位李主任還有沒有給你們錢啊?”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顏父趕緊拉了她一下。顏母不滿的瞪著他:“你這人,拉我幹什麼,你不想知道啊?我替自家的孩子問一下,有錯啊?”陳海若眼看要冷場,趕緊插嘴道:“阿姨,有給錢的,我們一人給了十元錢。思雨還沒來的及和你說呢!對吧?”說完就轉頭看向顏思雨努力的擠著眼睛。“啊……哦……,對的,有十元,媽,我回家再給你。”顏思雨趕緊把嘴裡的骨頭吐掉,和她媽媽說道。顏母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這麼多啊!若若真能幹。”她說完又用手指指著顏思雨的額頭教訓道:“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吃,我是有多倒黴,生了你這個不省心的,以後記得要多跟若若學著點。”話雖這樣說,語氣裡的酸味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陳母和郝媽媽對視了一眼,都低頭吃飯,也不說話。那邊顏母還在教訓著女兒,顏思雨把她的手從腦門上拿下,不滿的喊道:“媽……”顏父見老婆越說越離譜,也不禁有些動怒放下筷子說道:“女人家家的,不識數啊,丟不丟人啊你!”顏母也不是個能受氣的,立刻就站起來回嘴道:“顏大勇,怎麼,還想打我呢是吧?不知道你賺了點小錢,還想反了天不成。”眼見兩人就要在飯桌上鬧起來了。其他人立刻起身勸架,劉心文說道:“至於嗎?你們這是,坐下好好吃飯,今晚可是為了給孩子們慶祝的,都別鬥氣了。見氣氛和緩下來,郝媽媽也轉頭問著陳帥:“有這麼厲害的姐姐,那帥帥以後想幹什麼呢?”陳帥聽到有人喊他,從飯碗裡把頭抬起來,臉上還帶著飯粒,迷茫著一張小臉看著一圈的大人。陳母笑著把他抱過去,擦掉他臉上的飯粒,笑著說道:“帥帥,阿姨問你以後長大了想做什麼呢。”“哦,我想當官啊!”陳帥舉著小拳頭眼睛發亮的答道。“不錯!老陳,你這兒子志氣不小啊。”劉心文摸著陳帥的頭髮笑道,又低頭問他:“那你為什麼要做官啊?”“當官可以貪汙啊!”陳帥興奮的答道。眾人聽後面面相覷。“那你想貪什麼?”陳海若白了他一眼問道。“一包奶糖”“只要一包奶糖啊?”“那當然,等我貪夠了一包奶糖就趕緊不當官了?當官很累的,連奶糖都得自己貪。”陳帥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眾人。靜默一會,飯桌上響起一片爆笑聲。陳海若看著迷茫的抓著頭的弟弟。也微微的笑了起來。沒看出,這死小孩,還蠻有潛力的嗎!
第二天,陳海若是被門外的喧鬧聲吵醒的。她迷糊的走了出去,院子裡,父母在慌亂的談論著什麼。見她出來了,都趕緊沉默了下去。“怎麼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