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湯陪著她閒聊。不管有什麼心結也得給她解了,不然萬一她想不開出什麼事兒,自己可擔不起啊——
白小天憑著自己一張天生可愛正太臉叫人不設防,沒一會兒就跟寶瓷拉開了話匣子聊起來。寶瓷也正喝了點湯粥有了力氣,現實
和夢境的落差還叫她有些適應不過來,索性碰上個話嘮也就跟他簡單說起了那個漫長的夢。
白小天一聽就笑了,“哎呦,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真是沒錯,您做這些夢啊,搞不好是少主害的呢。”
“那是什麼意思?”
“您這夢啊,有一半倒是真的呢。君樓主和君夫人確實已經隱居去了,現在清尊樓是君公子當家,這些都是少主以前常在您耳邊唸叨的。我還聽見過幾回少主說等您醒了帶您一起去種田呢。他也常常說起展盟主,少主替您報仇那會兒,兩人關係挺僵鬥得火熱的……原來您都聽到了,那倒是不枉費少主那麼天天的唸叨了。”
“……”
寶瓷現在知道她為什麼會做那麼怪誕的夢了,回想起那個夢的結局現在都一身冷汗呢。
“笑笑他去哪兒了?”
“——出個門而已,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您就先安心等著,一會兒侍女來幫您洗漱更衣,我去幫您找大夫來瞧瞧。”
白小天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好像也沒有哪裡不對。可寶瓷就是有點在意,他似乎每次說起笑笑的行蹤時,都會短暫的停頓。可是隨後卻又那麼若無其事,讓人無從去問。
寶瓷才剛醒,頭腦也正昏沉著,尤其讓她擔心的是自己昏迷了這麼久,雖然終於醒過來了,可是不知道當初那些蠱蟲對腦袋到底有多少損害。
她還是先聽白小天的安排,侍女來幫她徹底的清理梳洗過後,人便又昏昏沉沉的想要睡了。
再睡下卻是沉沉無夢,醒來時似乎已經是第二天,總算沒有繼續長睡不醒,寶瓷便放心了許多。吃吃喝喝稍微活動下四肢筋骨,看著如今枯瘦如柴的小身子骨嘆一會兒氣,如今要再養起來可真是難了,尤其自己昏迷了一年多,飲食上又不能馬上恢復,天天吃得人都要淡出鳥來。
——果然夢就是夢,是夢才能面不改色的吃完那滿桌大魚大肉。回到現實,卻只能喝喝湯粥。
她沒一會兒人便又倦了,幾乎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一連幾天,就這麼醒醒睡睡晨昏顛倒,開始不得不擔心自己的腦袋是不是真的受了什麼損害了。
只是隱約,在昏沉的睡眠裡隱約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吵……
“——我說老蠱婆,你到底會不會看啊,不是說她腦子裡進了蟲子不會醒的嗎?怎麼突然就醒了?”
“當醒時自然就醒,我早說過,蠱毒是沒有常理可循的。若信不過我老蠱婆,找別人就是了!”
——這個聲音好熟悉!
她得醒過來,現在必須得醒過來!
可是她像被什麼困住了動彈不得一般,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掙扎著醒來,床邊卻一個人也沒有,甚至不知道剛才聽到的是真實的,還是隻是個夢。
可是她突然發覺到,她醒來已經幾天,每日所見的只有一個沉默丫頭,白小天也偶爾才會來。而那個給她調理的大夫,她卻一次也沒見過,每天都只在她睡覺時看完就走。
這樣的現實,比夢還要荒誕。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給人賣了都不知道!
寶瓷這一日不吃不喝,偷偷倒掉了湯粥。當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始終沒有感覺到睏意時,心裡就已經開始發涼。
當房門終於開啟,有人來到她床前,即使緊閉著眼睛,鼻端嗅到的氣息也是那麼熟悉——她在床幔的陰影裡悄悄半眯著眼睛,看到床邊,正站著久違的老蠱婆薩瑪。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