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放任孩子哭著,不聞不問。
趙東昇被蘇沁打量的視線,弄的頭皮發麻。要知道,往日蘇沁可都是拿他當牛頭馬面一樣的躲著的。
難道……她看出什麼了?
轉了個身,他掩飾般的快速換著臺,嘴裡不耐煩的喊道,“還不快去做飯?!想餓死老子嗎?!還有,把這個野種給我抱出去!媽的,哭的煩死了!”
頓了頓,他又道,“以後甭給我去那麼遠的市場買菜,再回來晚了,我就把這個野種給你丟樓下去!”
蘇沁垂下眸子,輕聲道,“東昇,我剛才都看到了。”
趙東昇身體一僵,卻還是嘴硬道,“看、看到什麼了?”
“看到你哄孩子了,還看到你給她餵奶,給她換尿布。”蘇沁頓了頓,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對不對?”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音調卻是那樣的篤定。
趙東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出了門,來到了客廳。男人高大的背影,此刻竟顯得有些頹唐。
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枝煙,他慢慢的吸著,直到菸屁股都快燒到手指了,蘇沁才終於看不過去,為他拿過了一支菸灰缸。
熱氣燻到了手指,他彷彿受驚了一般,將那菸頭丟到了地上,但隨即便又習慣性的彎下腰,將它拾起,老老實實的扔進了菸灰缸中。
就是這樣平常的一個畫面,蘇沁竟不覺的眼眶一熱。
結婚九年,她自認完美的扮演好了一個妻子的角色,還一直埋怨趙東昇的不知珍惜,但仔細想來,她又真的對這個家,這個男人上心過嗎?
蘇沁也是有朋友的。她常常聽到自己的朋友抱怨,說男人總愛四處亂丟垃圾,髒衣服也是滿地亂扔,一點也不體諒她的辛苦。
家用每個月就給一點點,剩下的錢,壓根不知道他花在了什麼地方。
而反觀自己家呢?
瓜皮、果殼、菸蒂,甚至只是一張廢紙,總會出現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
至於家用,趙東昇將自己的工資卡、獎金卡,甚至逢年過節收的禮。統統都交給了她,卻從未過問,這些錢她是如何支配的。
蘇沁越是回憶,就越覺的心驚。
這個男人,其實是想對自己好的,但是,卻又矛盾的想要讓所有人,甚至包括她都認為,他對她是不好的。
蘇沁無力的癱坐到了沙發上,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吐氣如絲的問:“為什麼……”
靜默,良久的靜默,久到蘇沁甚至以為,趙東昇不會回答她的問題的時候,卻聽到他說:“對不起。但只有你在外面過的不體面,我才能體面的過下去。”
蘇沁笑了,似悲似喜,喉嚨乾涸,宛若七月沙漠,蕭殺一片。
原來,還是因為舒嫻。
原來,他不是鐵石心腸,只是比起她,他更愛他自己。
趙東昇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半跪到了蘇沁的腳邊,執起她的一隻手,輕聲道,“蘇沁,我知道你恨我。你恨吧,我就是個孬種。”
“我捨不得權力,捨不得事業,所以,我只有舍了你,讓你受委屈。”
“但是我答應你,這輩子我就你一個女人。等到我退下來了,就安安心心的呆在家裡伺候你,給你終老。好好的……”他哽咽了一下,才艱難的說:“還債。”
蘇沁抬手捂上眼,眼淚順著指縫流下,大滴大滴的,不斷的,就好似他們永無休止的孽緣。
最終,她輕聲道,“讓我走吧。”
“你想都別想!”
“我已經有病了。”蘇沁閉了閉眼,終是幽幽的道出了埋藏已久的秘密,“是精神病。”
“……”
那一夜,趙東昇捧著一張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