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沈珂還是沒來學校。孟錦文想,她或許是想通了,不再執著於顧承銘了?因為顧承銘這兩天都正常來學校,孟錦文問過他那晚的事情,顧承銘只是揉著太陽穴說在酒店住了一晚,醉的頭疼。
孟錦文鬆了一口氣,這件事裡,只有他是清醒的。
而當一個禮拜以後,沈珂仍舊沒出現在學校裡,孟錦文終於慌了,顧不得對方是否恨自己,他去了對方租住的房子裡,看到空空的房間,孟錦文懵住了。
他去學校教務處,得知沈珂忽然退學,在三天前已經辦理了退學證明。
是退學,不是休學,帶她的導師也非常遺憾,但無法聯絡到她。
孟錦文怔怔的從學校出來,呆呆的站在異國的馬路上茫然。
沈珂走了,她消失了……
是的,沈珂消失了,沒人知道她的家鄉在哪裡,孟錦文也只是隱約知道她是哪個省份的人,城市那麼多,那麼大,他到哪裡去找她?
孟錦文只覺得心突然缺了一塊,他十分後悔,後悔早上的落荒而逃。
沈珂恨他,厭惡他,至少他還有機會挽回。可是現在……她不見了,他要怎麼去找她?
孟錦文陷入了一種非常絕望的情緒裡,連顧承銘都察覺到了,經常會問他出了什麼事,是否需要幫助。
而孟錦文通常都是苦笑著搖頭,他用最快的時間完成了最後的學業,然後提前回國。
回國後,他仍沒找到沈珂。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妹妹來江市找他玩,當時的孟錦文事業有成,工作以外的時間卻經常面無表情,只愛呆在家裡喝酒。
不是酗酒,只是一杯一杯緩慢的飲。
鄰家妹妹叫秦筱,他們小時候是鄰居,兩家父母關係非常好,秦筱也非常蔫自己,只是後來自己出國留學,和這個妹妹就聯絡少了,這次回國,秦筱知道他回來了,便經常過來找他。
對孟錦文來說,秦筱是他的妹妹,他還是非常愛護的。
秦筱見他從回國後似乎就狀態奇怪,心情也不好,便提議去南方小城遊玩。孟錦文拗不過她,也的確有想出去走走,說不定……可以遇到沈珂?
孟錦文帶著這樣的念頭和秦筱一起去了南海市。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的場景,滿街枝頭的桂花飄香,孟錦文看到他曾在沈珂照片上看到的那個如百合一般的小姑娘。
此時,那個小姑娘褪去了照片上的青澀的稚嫩,她手裡牽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兒,男孩兒軟軟的喚她“小姨”。
孟錦文腦中“轟”的一聲響了,此時秦筱不在身邊,她身體不舒服在酒店休息,孟錦文一個人出來轉。
他的腳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他站在那個女人和孩子身上。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他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問:“你是沈琰,是嗎?”
沈琰呆了半響,緊張將平安護到身後,警惕的問:“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孟錦文低頭看藏在她身後的小男孩兒,男孩兒好奇而天真的望著他,眨著眼睛不說話。
孟錦文覺得眼眶溼了,他強自鎮定的說:“我是你姐姐的同學孟錦文,我們……在國外是同一所大學。她……她現在還好嗎?”
其實他更想問,沈珂現在在哪裡?當年為什麼突然離開?為什麼不辭而別?還有……她還記得他嗎?哪怕作為一個同學的身份,她還記得自己嗎?
想問的問題太多,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她還好嗎?”
沈珂,你還好嗎?
孟錦文滿含希望,卻聽到沈琰在怔了幾秒後,低下頭黯然的說:“姐姐去世的。”
她將身後的孩子拉出來,低聲說:“平安,叫叔叔。”
沈琰眼睛紅了,抬頭對孟錦文說:“平安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