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之並沒有久留，很快便有宮人帶她出了東宮。

而臧山則鬼使神差的朝賀北妱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

臧山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沉默了許久，終是抱拳正色道：&ldo;臣告退。&rdo;

賀北妱眉眼微沉，看著他沒作聲。

她不開口，臧山亦不敢離開。

過了不知多久，賀北妱才道：&ldo;關乎清白是何意。&rdo;

臧山身子一僵，死死握住拳頭，沒有吭聲。

賀北妱見他沉默，輕笑一聲：&ldo;小山山有事瞞著本宮，無妨，本宮去問問她便是。&rdo;

說罷，她便欲轉身離去。

&ldo;三公主！&rdo;

臧山急急開口喚道。

&ldo;怎麼，怕我提起她的傷心事，讓她難過？&rdo;

賀北妱停住腳步，卻沒轉身。

&ldo;放心，本宮與她交好，怎會為難她，你若心儀她，怎不告訴本宮，本宮去給你說親，事半功倍。&rdo;

最後一句話，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

像失落，像悲傷，像無奈，又像某種妥協。

臧山握了握拳，眼尾微微發紅，最終還是任公主絕塵而去。

他在原地立了許久，久到午後的烈陽，變成了黃昏。

&ldo;還站著呢。&rdo;

宋嶠不知何時抱著雙臂靠在長廊盡頭的紅柱上，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臧山抬頭，掩去眼裡不知名的苦澀。

&ldo;殿下要見你。&rdo;

臧山低低嗯了聲，便朝書房而去。

書房裡，賀北城看著自己蔫巴巴的侍衛，氣笑了，隨手便是一本奏摺砸了過去：&ldo;你還委屈上了！&rdo;

臧山下意識將奏摺接住，等體會出太子話裡的意思後，才慌忙跪下。

&ldo;殿下恕罪。&rdo;

賀北城冷哼了聲：&ldo;恕什麼罪。&rdo;

臧山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恕什麼罪，他真的說不上來。

賀北城倒也沒真生氣，他知道此事本也怪不得臧山，靜默了好一會兒，便道：&ldo;孤知道妱妱待你不同，她曾同孤提過要拿雲眠換你，當時孤以為她只是隨口一提便拒絕了。&rdo;

頓了頓，賀北城看著臧山正色道：&ldo;現在，孤且問問你的意思，若你願意，孤可為你做主。&rdo;

這麼多年，妱妱都未對誰起過心思，唯獨待臧山有些許不同，他曾以為這只是妱妱一時興起，卻沒想這麼多年了，她這心思倒是越發濃鬱了。

臧山嚇了一跳，忙道：&ldo;殿下，屬下不願意。&rdo;

賀北城淡淡嗯了聲，又道：&ldo;孤知道，將你換過去，是委屈了你，不過，此事並非只有這一種方法。&rdo;

臧山唇瓣突然緊緊繃著。

&ldo;你如今雖在朝中掛著三品散職，但尚公主遠遠不夠，孤不會委屈了妱妱，所以孤可放你去軍營，亦或是朝中，給你機會建功立業，以你的能力，他日定能與江澈卓烽並肩，介時孤親自去求父皇，為你們賜婚。&rdo;

太子話落，書房便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臧山眼裡星光與落寞交替，最終還是那抹難以言說的複雜召了上風。

&ldo;屬下謝殿下開恩，只是，屬下只願跟在殿下身邊。&rdo;

第59章 賜婚聖旨

賀北城皺了皺眉,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