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收拾棋子棋盤,忽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響動。
「你們不能進去,私闖民宅,我會報官的。」平湖叫喊著,似乎有人闖了進來。
當湖推門跑進來,氣喘吁吁道:「有個黑臉的傢伙,帶著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大漢闖進來,說要找少爺。」
餘光篤瞧他慌成這樣驚訝的說道:「你慌什麼慌,這屋裡面有三個新科進士呢,誰能把我們都吃了,怕什麼?」
這京城裡一個牌匾掉下來能砸到三個進士,鄭照起身道:「既然攔不住,就請他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地,一個黑靴子邁過門檻。
「請就不用了。」
鄭照看向來人,男子年約二十,腰上帶刀,拇指上有個玉石扳指。雖然沒有盛氣凌人,但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扳指用來拉弓的,這人身上有貴氣也有悍氣,鄭照到:「敢問尊駕是……」
「王壑。」平南王世子。
皇上正要削藩,他們三個還沒選官授職的進士跟平南王世子有聯絡,那是純屬找死。衛昀恆立即對鄭照拱手道:「亂螢,我先告辭。」
「長風慢走。」鄭照點點頭,又對還在蒙圈的餘光篤說道,「明日瓊林宴,小魚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亂螢……」餘光篤擔心的看著他,似乎是不想走。
鄭照搖頭道:「回去。」
餘光篤一步三回頭的也走了。
王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離去,對鄭照說道:「鄭亂螢,我來找你只為一事,請你離開京城。」
他確實也想離開,可是……
鄭照問道:「為何?」
「這件事情我本不該同你說,但你也許想知道。」王壑坐到了上首,「殿試決定名次的時候,皇上想要給你一甲第三,公主攔了下來,你才到了二甲。」說著他看向鄭照,等待氣憤出現。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鄭照道,「世子說這個是為什麼?」
他清楚自己的水平在何處,公主把他貶落二甲是任性,皇帝把他選為探花又何嘗不是任性?
對他壞的任性是任性,對他的任性也是任性,兩個任性沒有不同。
如何來算,這場殿試都不是公平,也沒有可計較的。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樣運轉的,看清楚了就快點加入其中一起跟著運轉起來。
可是,看清楚了卻不想呢?
王壑一直看著他的臉,見他神色沖淡,沒有一絲慍色,不禁氣笑了。他轉著下拇指的玉扳指道:「因為公主討厭你,不想在京城再看見你。鎮西王府正想給小世子找個老師,我可以推薦你去,正五品。」
長樂宮,朝陽公主正和白貓在皇后面前爭寵。
「母后這是我小時候的床,你怎麼給它睡了?」朝陽公主氣鼓鼓的說道。
皇后抱著白貓,笑著搖頭道:「你怎麼這般小氣,你又睡不下了,拿出來給它睡又怎麼?」
朝陽公主撒嬌道:「這張床是我的嘛,就是扔了也不能給它睡。」
「你啊,從小就吃獨食吃慣了。」皇后把白貓放了下來,「也不知道千巖怎麼受得了你這脾氣的。」
千巖是王壑的字。
提到了王壑,朝陽公主便坐回了榻上。
皇后見此顰眉問道:「千巖對你不好嗎?」
「好,當然好。」朝陽公主道:「我對他笑笑,他就喜不自勝。」那五個人裡他是最好拿捏的,坦白一樣的話,只有他在一瞬間表示了態度,沒有絲毫糾結。
皇后不知道發生何事,只拉著朝陽公主的手勸說道:「我知道他性子悶,只會舞刀弄槍的,沒有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情趣,可是他老成穩重,可以依靠。」
朝陽公主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