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照感到無比的尷尬
晶瑩的露珠順著葉子滑落,昨晚小雨過後萬物如洗,訓練室的落地窗也像是剛擦過一樣。
舞蹈老師把音樂關掉,對面前的五人說道:「很好,不錯,大家先歇一歇。鄭照,你跟我過來一下。」
鄭照路過癱坐在地上的隊友,跟著舞蹈老師去到了另一個客廳。
舞蹈老師遞給他一瓶水,不禁直嘆氣,苦口婆心的說道:「你條件真的很不錯,到底是為什麼動作都放不開?這樣就算團隊表演我能把你藏住,但單人表演的時候肯定不行,陳老闆跟我說,下個月就要開始海選面試了,抓點緊。」
清晨陽光襯得少年神清骨秀,眉目分明。
鄭照看著手中的純淨水,放大鏡一般折射出真實世界,放不開只是因為感到尷尬。
舞蹈老師見他這樣不由得生出幾分不忍,就又說道:「我也是從學生過來的,知道逼太緊也沒有用。唱跳都不會也有高人氣出道的,但那都是少數幾個人,絕大多數愛豆實力起碼都在及格線上。這樣吧,你出去轉轉,仔細想想到底要不要繼續練舞?如果決定要繼續練舞,就想個辦法讓自己放鬆下來,可以試試喝兩杯酒。」
鄭照起身道:「多謝老師。」
離開宿舍走出小區,鄭照沿著馬路漫無目的遊蕩,突然就感到輕鬆自在了。這段時間一直為生計奔波,忙得累得只想躺在床上,每天腦子想的都是吃什麼,活得如同行屍走肉。
「老闆,真不行。」
鄭照順著聲音回頭,看見路邊修車店裡焊工正在和老闆爭執。
焊工指著一輛車說道:「這活兒下午肯定幹不來,這個車改過排氣,至少再給我一天時間。」
「我已答應顧客了,下午就可以來取車,延期是要賠錢的。」老闆搖頭說道,「不就是追個尾嗎?至於嗎?你能力不行……」
「我能力不行?」焊工一聽也生氣了,把焊接面具一摘,「一個月才給六千,拜託你出去看看行情,在s市六千塊錢頂多招個學徒工,你去找別人做吧,老子還不伺候了。」
說完焊工就走了,留下老闆目瞪口呆著,這麼短時間他上哪再找一個焊工來?
「好,你現在走可以,但你這個月一份錢都沒有!」老闆衝著焊工威脅道,「你這樣甩手不幹,勞動法都不向著你!」
「六千塊錢就留著給你買棺材吧。」焊工說完無所謂的騎上電動車離開。
等到電動車上了輔道,老闆的臉瞬間成了醬色,拿出手機不斷給朋友打電話,試圖借個焊工過來,可過來焊工都搖頭說至少要一天的時間。
鄭照坐在旁邊的飯店裡,用熱茶水清洗著餐具。
服務員為鄭照端上最後一盤菜,見旁邊修車店還在鬧騰,小聲嘟囔道:「他又不是焊工,看著那活兒簡單,實際上怎麼可能簡單?現在知道晚了還不肯給顧客打電話,通知人家晚點來取車,就硬挺著,早晚要關門大吉。」
鄭照聞言抬起頭,笑著說道:「有些東西就是看著簡單,讓人誤以為自己能做到,實際上真做了才發現自己做不到。」
吃完午飯,看夠戲,鄭照上前對欲哭無淚的老闆說道:「我來試試吧。」
老闆打量著他,年紀小,長得好看,穿得又潮,怎麼看都是個小富二代,完全不像會焊接的。他煩悶的揮手道:「我正忙著呢,你別拿我尋開心。」
鄭照道:「現在是下午一點,如果你現在讓我焊接,時間還來得急。」
或許是他表現得太自信從容了,老闆不禁產生了動搖,猶豫片刻咬牙答應道:「死馬當活馬醫,你試試吧。」
金屬火光打在面具上,衣服被汗水浸濕,勾勒出少年身材,過來取車的男人正好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