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結束通話電話給鼕鼕發訊息,讓她訂下機票,看了一眼住了三個多月的棲身之處,沒有收拾行李,直接空手去了機場。
從京市到s市時,天還沒有黑,他就在機場換衣間脫下厚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就去了牛香蘭那裡。上了電梯後,他就看見大門緊閉,小穎坐在門口,身邊還有一些像是被人扔出來的零碎物品。她低頭收拾著地上的東西,看到魚缸裡的那一尾金魚翻了肚白,終於哭了出來。
鄭照走到她身邊蹲下,遞出一張紙巾。
小穎順著手看向他,搖頭道,「照哥不用,我不傷心,我只是生氣。氣我在自己都沒個穩定落腳地方的時候就養它,這不是害它嗎?」
鄭照見此沒有說出什麼安慰的話,只拍了拍她肩膀,就站起身推門進去。
偌大的房子裡看起來只有牛香蘭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他眼睛掃視,還是發現一些別人生活留下來的痕跡,想來牛香蘭是在他回來之前,讓他們都離開了。
「照照啊,我之前都是在電視新聞裡看到保姆欺負孤寡老人,我沒有想要,我也能遇到啊。」劉香蘭背對著門口坐在沙發上,一聽見鄭照進來,就轉過身來哭著抹眼淚,「我就是害怕,聽說還有拿枕頭捂死老人的保姆,不認識的人真靠不住。她在一天,我夜裡都不敢睡。」
鄭照把小穎不要的紙巾遞給了牛香蘭,就對門口等著不敢進來的小穎說道:「買菜錢的事情,你承認嗎?」
「照哥,我沒有故意買爛菜,買菜時都是挑好的秤。」小穎手抓緊了門框,委屈的說道,「這幾個月來,我對牛姨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重話,怎麼能把我跟那些打老人打嬰兒的保姆聯絡到一起?我太冤了。」
牛香蘭聽到這話也沒說別的,只問道:「照照,我是你媽,你信不信我啊?」
菜早已經被扔了出去,沒有實證,兩方各說各話,鄭照看著她們的眼睛,最終目光落到小穎身上,「這個月工資我會給你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因為家務事不在乎誰對誰錯,而是如何處理才能把這件事情平息掉。顯然,現在這種情況,辭退小穎就是最佳選擇。
小穎可能拿了錢,可能沒有拿錢,但牛香蘭一定是在借題發揮。牛香蘭是她的母親,他不可能辭退,那麼走的人必須是小穎。
家務事其實很好處理的,只有權衡清楚利益。
小穎聽到鄭照這話,滿眼的不敢相信,淚水溢位眼眶,手也離開了門框,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牛香蘭見此露出了笑意,眼角皺紋更加明顯。
鄭照嘆了口氣,說道:「我請小穎來是為了照顧你,既然你不滿意,我這就讓中介換一個人。」
牛香蘭連忙擺手,「不用啦,你這麼忙,把錢給我就好,我自己去請。」
鄭照像是沒有聽見她這句話,只是走到電視櫃旁邊,看著縫隙的一個菸頭說道:「住家護工一般都是女的,家裡住這麼多男人也不方便,讓他們回去吧。」
「什麼?」牛香蘭一愣,隨即裝傻道,「誰們,小照你說誰?」
鄭照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牛香蘭自己就心虛了,但嘴裡仍就說道:「他們來一趟也不容易……」
「他們家裡發生了什麼?」鄭照問道。
「你怎麼知道……」牛香蘭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才小聲回答道,「鄭勇開貨車撞了一個人,需要賠錢,家裡沒有那麼多錢,他們就把那個婆娘一個人丟下,逃到了s市,想著打工來搞錢,我就想讓那個婆娘也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
鄭照看著牛香蘭不說話。
牛香蘭見他這樣,便知道他心意已決,抬頭又看了他一眼,才磨磨蹭蹭的說道:「好,再請個護工。」
鄭照聽到她答應了,揉了下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