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照餵完了手裡的魚食,抬頭看向他,「我還沒有被人在外面認出來過。」
「那是啊,滿大街的人誰有本事去看三個小時催眠鉅作,回頭也頂多是看你長得好。」李釗柏搖了搖頭,又問道,「你接下是去演蔣勒山的電影嗎?我昨天我跑通告正巧遇見了林遠淮,他想試鏡都沒機會可以去試,粉絲在臺下聊天都在痛罵資源咖。「他說到這裡又連忙解釋了一句,「當然不是說你,三個影帝擺在那呢,誰還敢說你,連之前嘲水獎都不敢了。」
鄭照道:「下山吧。」蔣勒山開機的時間已經是夏天,j市影視城開工的劇組不少,滿街都是穿著各個朝代服裝群演,穿著齊胸襦裙的宮女和穿著曳撒的侍衛一起躲在陰涼樹下吃炸雞。
「劇本你現先回去看著,一共沒幾幕戲,明天開始拍,先休息一晚上。」蔣勒山說完就把一個穿著黃背心的青年拎到他面前,「有事問他。」
「照哥,我是助理導演方知,您叫我小方就行了。」方知在蔣勒山走後點頭哈腰的說道。
鄭照點了下頭,就坐在片場旁邊看劇本。令他欣慰的是,蔣勒山的這個劇本是人能看懂的劇本。
c國古代三位女皇,其中有一位被公認為千古一帝。蔣勒山劇本是聚焦在這位女皇剛登基這段時間,穿插了一些回憶,但主體結構完全依照歷史脈絡。其實這個世界的歷史也有些很奇怪,或者說,他經歷過的這些世界,總有些似是而非的相似。
他要飾演的角色一共出現了八幕,七幕都在回憶裡,被刪掉的可能性極大,然而最大的問題不是戲份被刪,而是這個角色……
鄭照皺眉看向方知,終於明白蔣勒山為什麼走了,以及之前為什麼不說角色是誰,只說戲份不多。
「雖然看來起來很莫名其妙。歷史上就是這樣的,女主角繼位後為了特意去派人見了一次他,蔣導跟歷史顧問商量了過好幾次,史料中也沒有記錄他們兩個有什麼交集,去見了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所以編劇也設計了幾個情節點,蔣導說到時候看看用哪個。」
方知渾然無覺地重複這蔣勒山說過的話。
「比如這幕戲,女主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因為細作一事急著去見女皇,闖進了寢宮卻看見你和女皇正在調情。「
「照哥,蔣導還特意告訴過我,你演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女主對皇位的渴望。」
鄭照放下了劇本,他第一次聽到把男寵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還對皇位權力的渴望。
方知看到鄭照起身,終於發現事情好像不對,連忙說道:「照哥,沒床戲,也沒裸戲!」
鄭照聞言也沒停下繼續往前走。
方知喊道:「照哥,這部戲是《馬》的全班人馬!「
鄭照嘆了口氣,停下腳步,回頭拿起了劇本。儘管蔣勒山騙了他,但他還真不想錯過這部戲,就算是為了懷念呂揚。
清晨鳥雀飛枝頭,劇組男女老少忙碌,第一幕戲開始。
「成婚五年,太子至今無後,明年二月若你肚子還沒有動靜,朕也只能為太子選幾個側妃,想來衛國也能理解。」女皇靠在鄭照的懷裡,眼睛斜向跪在地上的太子妃。
「臣妾一定竭心盡力。」太子妃抬著頭,眼裡都是恐懼和悲哀,岌岌可危的母國需要她坐穩這個位置。
女皇冷笑一聲,便擲出骰子,繼續和鄭照玩雙陸,也不叫她起來。
太子妃漸漸低下頭,從衛國公主到大夏太子妃,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乞求,乞求他們的憐憫,然而他們從沒有憐憫過她。
水精簾微動,有太監趨步進來,細聲細氣的說道:「陛下,丞相和戶部尚書有事求見。」
「哦?」女皇放下骰子,一隻腳踩在軟紅地毯,明黃衣裙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