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後悔?是你把我綁到這裡,我為什麼要後悔自己沒有答應凡妮莎的求婚。」鄭照有些疑惑的說道,「我走夜路被搶劫了,肯定是劫匪的錯,而出現劫匪則是因為警察無能。」
江愷南聞言一愣,問道:「鄭照,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鄭照被問住了,好像死了一次,真的知道自己總會再活一世,他對這個世界就完全沒有歸屬感,活得滿不在乎,只為一時興起。
江愷南見他默然不語,又拿起刀來,把他的臉對準攝像機,那裡聯通暗網直播間,已經有十多個人在看這場表演了。
「鄭照,你知道我的脾氣,與其廢話,不如試著喊兩嗓子,看看她會不會為了你現身。」
鄭照聞言神色平靜的看向窗外,「如果你說的是瑤瑤,她已經來了。」
江愷南興奮得發抖,隨鄭照的目光看向窗外,這一看牙關打顫,手中的刀幾乎掉落。密密麻麻的銀白色蜜蜂懸停在空中,悄無聲息,卻有著難以名狀的恐怖。
它們不像蜜蜂,卻又像極了蜜蜂,不,這不是蜜蜂,而是無人機蜂群。
江愷南握緊了手中的刀,抵在鄭照的脖子上,日蝕號所有窗戶都採用的都是b3級別防彈玻璃,這些蜜蜂要進來必須衝破窗戶上的玻璃。
尼德森林,白冰心和鄭北闌並肩走在伐木工踩出來的小道。
「當時船上能源告竭,我們要活下去,根本不可能再破冰開洞,可是資料最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得到完全證據。他在船上想了一整天,然後就拿著破冰鏟下去了,我當時躺在船上,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還以為能源是夠用的呢。」
「那天晚上他回來,渾身濕透了,整個人不住打哆嗦,洗了熱水澡後也不見好轉,之後就是發燒不退。我問他怎麼了?哭著求他不要嚇我,可是他卻沒有說話。」
「救援隊是兩天後到了,我和他的屍體在船上呆了兩天,你知道嗎?那天我真的以為他是睡著了,甚至試圖餵他壓縮餅乾。」
「他們都說,從那以後我就瘋了,其實我覺得以前我才是瘋子,活得渾渾噩噩,根本不清醒。」
「現在,這個世界都需要我,每一人都需要我!如果他們都知道這個世界要完了,至少會有時間跟家人告別,跟暗戀的人告白,跟鬧矛盾的朋友和解,跟陌生人擁抱,至少他們會更珍惜現在活著的時間。」
白冰心抹乾淨眼淚,看向鄭北闌,「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我,但是,北闌,我求你,求你不用動這片森林,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去告訴他們。」
鄭北闌點頭道:「好,這座森林在我手裡一天,我就絕不動它一棵樹木。」
白冰心笑得無比燦爛,「謝謝你。」
鄭北闌搖頭笑笑,問道:「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裡?我幫你買機票。」
白冰心道:「r國,我已經買了中午的機票,這就走了,你家大業大事情多,不用送我了。」
鄭北闌點頭,看著白冰心的背影遠去消失,靠在樹上點起一根煙,她是真的瘋了,而他的青春算是都餵了狗。
青煙吞吐,他把菸頭丟在地上,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火星點燃枯葉,火苗躥上枯枝。
玫瑰色的船艙裡,江愷南仍在和蜂群對峙,他看著蜂群發寒光的尾針,根本不敢放鬆警惕。鄭照臉上依舊鮮血淋漓,悶熱的空氣瀰漫著腥味。蜂群微絲不動,它們是最安靜的。
江愷南咬著牙關,額頭冒出汗水,拿著刀的手也有些發抖。這麼熬下去,最先倒下的不是鄭照,而是他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江愷南對著蜂群笑了一下,把刀挪到鄭照的手上,對他說道:「別表現得這麼無所謂,如果這張臉你不珍惜,那手指呢?沒有了手指,你要怎麼畫圖,怎麼去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