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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性別就該從孩子教起。」薩沙把最後一塊烤肉塞進嘴裡,「我也吃飽了,明早見。」

無論意向專業是何,大一新生們都要在統一上一年基礎課。教室裡二十多個人,各種族裔都有,白人為主,不見黑人。昨晚的時候,有人拉鄭照到c國學生群,群內人數加上他是四,歷史新高。

老師是個明顯的嬉皮士,他坐在最前面的桌子看向新生們,笑了笑,問道:「如果知道自己未來的作品將被銷毀破壞,永遠不能存世,你們會選擇怎麼做?」

塞尚選擇不再創作,勃拉克選擇拼命創作。

鄭照選擇,「讓學院退學費。」他在紙上如實的闡述理由,比如藝術可能不吃飯,但他要吃飯,而且要錦衣玉食。

老師收上所有人的回答,一邊看一邊點評,說是點評更像是講述藝術流派的歷史。說著說著,他頓了一下,低頭看了眼名字,就走到鄭照的面前,「自二十世紀以來,一直有種說法,藝術家就是鍊金術師,被丟棄的工業材料往往能在藝術家手裡變成黃金。畢卡索在材料和形式轉化方面堪稱天才,他把水龍頭變成了鶴的頭,用煤氣灶當維納斯的軀幹,這其中顯示的創造力令人欽佩。但是畢卡索利用這些手段反抗的就是消費主義,防止自己的藝術潰變為商品價值。」

老師的這段話一出,課堂裡其餘學生都看向了鄭照,皆屏息凝視,心跳如鼓,似乎感受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藝術從來都是鄙夷金錢的,藝術家應該清高,至少表面上要這樣。堂而皇之的寫自己要賺大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商學院,現在就連商學院都不教怎麼賺錢,只有嘻哈歌手整日寫著票子女表子槍子。

鄭照微怔,他抬頭看向老師,如實說出自己的疑問:「如果在藝術創作是故意在阻礙作品的消費性,那這種藝術創作還是純粹的嗎?」

老師看向了鄭照,在他的印象裡,縱然是在藝術學院中,亞洲學生也是較少發問的,而這個亞洲學生看起來太小了。他不禁把聲音放柔和,充滿鼓勵的說道:「反抗消費主義的行為不是一種藝術嗎?」說完他沒等鄭照回答,就看向了所有人,「你們在紙上寫的所有,我在這課說的所有,最終都指向了最本質的問題,藝術是什麼?」

一堂課過後,薩沙坐到了他身邊,有些後怕的說「我們都以為你和老師會因為學藝術是不是為了賺錢而吵起來。」

鄭照看向薩沙,轉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她想學的是實用的,聽歷史聽理論有意思,但她有更迫在眉睫的需求。每個來到羅德島設計學院的人都有藝術追求,但除了家庭優渥,能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極少數,大家都是要賺錢養活自己的。

他笑著說道:「老師講課,我提問,僅此而已。」

上課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鄭照晚上在食堂吃過飯就回房了,等他看完半本《現代藝術150年》,房門突然被敲響了。鄭照起身去開門,門外是薩莎和幾面之緣的室友大衛,他金髮藍眼很符合名字。

「我和幾個室友想要組個樂隊,去參加隔壁布朗大學的校慶活動,我是吉他手,缺個貝斯手,要來嗎?」大衛問道。

「我是鍵盤手。」薩莎對他眨了下眼睛,「主唱也是我們的室友娜塔莉。」

她是想追求娜塔莉……鄭照笑道:「可是我不會貝斯。」

大衛有些不信,蔚藍的眼睛充滿的疑惑,「薩沙說你一聽就知道她彈的是《a大調「軍隊」波蘭舞曲》。」

鄭照無奈的重複道:「我不會彈貝斯,而你們已經有了鍵盤手。」

「可是這沒有關係啊!」大衛終於弄明白了,他熱情洋溢的解釋道,「你有樂感,隨便彈就好,反正聽不到,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我們的鼓手很棒,可以掌握住全場。」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