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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蘇念急聲道,「那徒兒送師父下山。」

杜訪風點了一下頭,說道:「可以,你路上正好告訴我,那個負了你的郎君是誰?我提醒永昌注意一下。」

蘇念聽聞這話才想起來京城眾多傳聞之一,訪風姑娘和永昌公主不僅是表姐妹而且感情親厚。她看了一眼杜訪風那張清淡如同水墨畫的臉,低聲說道:「他是禮部侍郎的兒子,名喚為朱婁。」

「嗯,朱婁,我記下了。」杜訪風應聲點頭,然後又含笑看向鄭照,見他一身青衫白簡,毫無贅飾之物,與京中權貴子弟華服寶帶的矯揉造作大為不同,心裡便對他的身份有了幾個猜測,不外乎是幾家地方士族。此時她卻不拿話挑明,只笑著說道:「公子若有閒暇,可來杜府尋我論道,只是論道。」

鄭照頷首道:「早有此意,只是怕唐突姑娘。」

杜訪風見此開懷笑了,「我若不提,你就不說,那我們不就此錯過了?幸好小女問了。」她說完就走出竹棚,行為灑脫勝過男兒,步履有松柏姿。

鄭照低頭一笑,更覺不虛此行。

杜訪風三人走下燕山,就看見山道上有馬車相候。南晴先扶了小姐上了馬車,才與蘇念一起坐在門簾後。馬車行至齊良坊,蘇念便下車作別了她們。杜訪風看著蘇念走進了小巷,側首看向南晴問道:「家裡的牌子可帶在身上了?我們現在就進宮。」

南晴把手伸進衣裳裡一模,從胸口拿出來一塊玄鐵牌子,上面刻著小篆「朱雀門」三個字。

「帶了。」她笑著說道。

御道上車輪轆轆,馬車一路向北,經過熙攘人群,沒多久就緩緩停下。南晴跳下了馬車,把玄鐵牌子遞給守在皇城門口的禁衛軍。

大衛初年,法度承接前朝,但都尚未完善,進出宮門只需遞出牌子報上家門便可以,更何況是杜訪風這種名滿京城又與永昌公主交好的皇親國戚。禁衛軍接過牌子沒有認真核對,只看了一眼就把牌子遞迴給南晴,堆笑著說道:「南晴姑娘,我們都認得你和這車,牌子就不看了,卑職搜下車底就行。」

南晴笑著把玄鐵牌子拿回來了,也不計較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非讓他核對牌子,只說道:「你搜便是了。」

「卑職冒犯了。」禁衛抱拳拱了一下手,就帶著幾個人一起搜了車底,也沒去看車內。「沒有藏人。」他說著揮手了下手,命其餘禁軍讓開宮道。

馬車前行,到內宮朱雀門前停下。杜訪風下車,又讓太監們查過一回玄鐵牌子,便往萬壽閣去。一路宮女見到她,認識的便過來行禮。一路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才到永昌公主的寢宮。

「永昌公主在嗎?」萬壽閣門口,南晴攔住一個宮女。

宮女看見是南晴便知道杜訪風杜小姐來了,眉開眼笑的說道:「我們公主往承乾宮去了,與皇后娘娘說話。」

杜訪風問道:「永昌何時過去的?」

宮女笑著說道:「公主下雨之前就過去了。」

「嗯,那應該快回來了。」杜訪風點頭走進了萬壽閣,南晴連忙和宮女一起幫她解下外面的斗笠,露出一身乾淨衣裙來。她走到窗前案幾坐下,回頭對宮女們笑道,「我就在此處等一會兒,你們自去忙吧,不用管我,有南晴在呢。」

宮女們對視一眼,連聲說道:「奴婢們哪能不管姑娘?公主回來要是沒看見我們在您面前伺候著,非得給我們好一頓罵不可。」

杜訪風搖頭道:「有我在這兒呢?永昌也只是罵你們兩句罷了。她雖然性子急躁,但只是心直口快,在嘴上說說而已,論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她天性如此,又養在深宮人未識,不曾見過苦難,就算當年姑父那麼難,也未讓永昌知道,便以為天底下都寵著她,經些時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