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旎偏過頭來,輕聲咳嗽了一聲:「只要不是這個,隨便你叫。」
池宴眼睛一亮,湊了過來:「這是你自己說的。」
他轉了轉眼珠子:「那狄狄,小旎,愛妃,哪個都行?」
狄旎被嗆得咳嗽了幾聲,連眼裡都帶著淚花:「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抬頭看向池宴,他眸子清亮,帶著期盼。
狄旎拒絕的話不知怎麼說不出口了,她避過他的眼神:「隨你吧。」
池宴笑了,許久未見到的虎牙又重見天日,他笑的如同稚子一般:「愛妃。」
「愛妃,愛妃」
狄旎被他叫的尷尬症都犯了,她捂著一邊耳朵開始專心致志的吃著碗裡的東西。
池宴自娛自樂久了,心情舒坦,早就沒剛來銅雀殿時候的壓抑。
他吧唧著嘴:「銅雀殿的東西果然好吃,愛妃日後記得給朕留副碗筷。」
狄旎被他吵的頭疼,把筷子一搭,玉質的筷子磕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抿著嘴,看著他:「好好吃飯。」
池宴看著她,眨了眨眼睛,呆愣愣的點了頭:「好。」
說完話,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夾起了自己面前的菜,埋著頭細嚼慢嚥的。
只是這動作頗有些畏手畏腳的。
池宴:嗚,愛妃好兇。
而紫鳶在一旁看著這幅場景不由的瞪圓了眼。
紫鳶:哇,娘娘威武!
這一頓飯就在這詭異又迷惑的場景下吃完了。
甚至於狄旎在底下宮人的形象又拔高了一大截。
畢竟這宮中敢把嬪妃當場扔出去,再訓得讓陛下乖乖吃飯的嬪妃,古往今來好像就這北狄來的貴妃吧。
吃飽喝足之後,狄旎轉過頭看著在揉肚子的池宴,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時間不早了,陛下還是回乾清宮處理政事吧。」
紫鳶:?
銅雀殿宮人:???
用完晚膳還想將陛下趕回乾清宮去,您真是第一人。
就連池宴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可是今日的政務都已經處理完了。」
狄旎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池宴低下頭來眼神有些心虛。
「那朕就先回去了。」
他小聲嘟囔:「太傅先前給朕佈置的作業,朕還沒寫完呢。」
「好像他明日就要查驗了。」
池宴一邊往外走,一邊自言自語:「明日要不朕裝病得了,一了百了。」
狄旎:「」
好傢夥。
這把作業拖到最後一天做的架勢,真和現世時她的學生時代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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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殿這晚膳吃的舒心,而銅雀殿外卻有人恨的咬牙。
「哼。」面上掛了彩的謹貴人滿眼惡毒:「本嬪就不信了,區區一個蠻夷之女,本嬪還對付不了她。」
「嘶——」頭皮一緊,她轉過身來,扇了跪在面前的侍女一巴掌:「粗手粗腳的,滾一邊去。」
侍女忙不急地朝她磕頭:「奴婢該死,主子息怒。」
她眼底帶著驚恐,自家主子向來脾氣不好,責罰打罵宮人是常事。
何況是今日這幅場景。
謹貴人緩緩地俯下身來,盯著侍女。
她扯著侍女的頭髮,逼迫她看向自己。
「你說,陛下為何不碰本嬪,是嫌本嬪不夠好看嗎?」
侍女的頭皮被她扯的發疼,可她絲毫不敢說些什麼。
「主子您姿貌雙絕,日後定會得到陛下的寵幸。」
侍女抬頭看向她,聲音輕輕的,在謹貴人聽來卻蠱惑:「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