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一股腦的塞進她懷裡,露出了個靦腆的笑:「我走了。」
狄旎看著他的背影:「陛下。」
池宴一頓,轉過身來:「叫我池宴就好了。」
他擺了擺手:「你也知道,我沒有一點兒皇帝的樣子。」
狄旎張了張嘴,她感覺到池宴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有些失意。
「謝謝你。」
池宴低下頭來輕笑了一聲:「沒事。」
他話輕輕的:「你喜歡就好。」
池宴說完這話頓了許久,便緩緩的轉過身走了。
狄旎愣在原地,風還有些涼意,可手裡的溫熱彷彿傳遍了全身似的。
「公主,咱們東西收拾好了。」塔娜這輩子沒去過中原,如今快要啟程,便興奮極了。
狄旎詫異:「這麼高興?不傷心永遠都回不來這兒了?」
她說的是實話,去了中原,便再也回不來北狄的大漠和草原了。
塔娜一頓,她先前卻是沒想過這個。
不過她在北狄沒有家,無父無母,是總受別人欺負的小孤女。
和六年前的狄旎一樣。
她揚起面來,笑的燦爛:「只要在公主旁邊,就不傷心。」
狄旎沒忍住,揉了揉她腦袋,軟軟的:「行了,再休息休息就該啟程了。」
塔娜點了點頭,不過這時她才發現狄旎手裡的東西。
她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公主,這是什麼?」
狄旎低頭,指腹摩擦了下油紙的紙面:「陛下送來的。」
塔娜瞪圓了眼睛:「陛下可真是個大好人!」
她早就忘記自己最初見到池宴時,還在心裡暗暗揣度他是誘惑自家公主的「男狐狸精」呢。
狄旎見她還要說些什麼,就開始趕人了:「好了好了,快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
塔娜「哦」了一聲,乖乖的進了屋。
狄旎在身後看著她,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真是個小馬屁精。」
/
從邊塞小城到帝都有一大段路,中間途徑三郡,走走停停,估摸著得大半個月不大能沾地。
狄旎坐多了馬車,總覺得不舒坦,便叫塔娜牽她棗紅馬來。
她自己則在馬車上換來一身騎裝。
紅衣少女騎著棗紅馬,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便是池宴也看直了眼。
他架著馬走了過來:「馬上就是中原的花朝節了,想去前邊的小鎮上玩玩嗎?」
自從那日池宴出發之前給狄旎送來糕點之後,二人便不瘟不火的,跟從前那些事沒發生過一般。
狄旎歪頭問:「花朝節?這是什麼節日?」
池宴笑著解釋:「祭祀花神娘娘的節,我聽說了有好一些活動,祭花神,賞花撲蝶之類的,女子都喜歡的。」
他見狄旎有些興致缺缺,便急忙補充道:「聽說晚上還會舉辦燈會呢。」
狄旎這才來了興趣:「燈會?」
池宴點了點頭:「有各式各樣的花燈,還有許願放進河裡的蓮花燈,站在橋欄上看,汪汪的一片,像天上的星星墜下來了一樣,可好看了。」
他自己說著就興奮不已,比劃著名:「還有些小商小販賣奇形怪狀的面具,戴上之後,別人就發現不了你了。」
狄旎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那就去看看吧。」
還沒等池宴高興,她又再說道:「只是咱們出去玩,便也別帶這麼多人。」狄旎轉過頭來看了看後邊烏泱泱的隊伍。
池宴笑的小虎牙又露出來了,他點頭,眼底帶了些狡黠:「我也覺得。」
這是封妃之後,他們二人說的最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