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面色沉重,搖了搖頭。
狄旎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那你便先喚她進來。」
恰在這時,不知塔娜從何進來的,她面色煞白,手上也被劃了一道長口子,雖然傷口已經沒往外滲著血了,但傷口上卻還凝著褐紅色,更襯得她臉色白如紙了。
狄旎一驚,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她:「塔娜,這是怎麼了?」
她翻箱倒櫃的,從箱子裡拿出紗布和金創藥來,為她包紮好了傷口,才繼續開口:「可是中計了?」
塔娜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頭:「公主,若是有事,都推到奴婢身上,這事與您無關,莫要將您也牽扯進來了。」
這回狄旎都沒空糾正她稱呼了,只擰了她沒受傷的手心一下:「好好養你的傷,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
她轉過頭來,既已見到了塔娜,狄旎也長舒了一口氣:「紫鳶,帶那個宮女進來吧。」
紫鳶有些擔憂的看了狄旎一眼,又看了塔娜一眼,沉默地點了點頭。
宮女踉蹌著走了進來,她一見到狄旎,一下就撲在她面前:「求娘娘做主!」
她偏過頭來看了塔娜一眼,渾身瑟瑟發抖。
狄旎開口:「做什麼主?」她歪頭看了宮女手上的傷口:「這是怎麼弄的?」
宮女緩緩抬了手指,指向塔娜:「是她,是她割了奴婢的手來放血。」
狄旎眉頭一皺。
放血?
怎麼又扯到這上邊來了。
「既然與銅雀殿有關,那你怎麼不去蔣妃那兒告狀?」
宮女抬頭:「奴婢相信,您不會偏私,定會秉公處理的。」
「畢竟您可是北狄尊貴的公主殿下,也是啟國唯一的貴妃娘娘。」
狄旎太陽穴一跳,再也沒看她一眼:「來人,把她請去鍾粹宮。」
「有什麼冤屈什麼苦,都去和蔣妃訴去。」
她長袖一揚,面上滿是倨傲:「本宮,向來護短的很。」
宮女這下有些支支吾吾了:「這娘娘,您這可是徇私枉法啊!」
狄旎撐著腦袋看她,眼裡竟帶了笑意:「這種沒憑沒據的事,本宮就是徇私了,你又奈我何?」
她揚了面,斥了一聲:「還不把她送去鍾粹宮。」
愣住的侍女聽見這話一下回過神來,她拉起跪在地上的宮女就往外走。
宮女啜泣聲極大,一臉不情願的,像是狄旎對她做了什麼一般。
等到人出了銅雀殿後,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狄旎卸下方才的架勢,揉了揉眉心,等看向塔娜時候,又滿臉的溫柔:「你同我說說,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塔娜點頭,慢慢開了口。
她昨天夜裡,總感覺外邊有人盯著她。
塔娜三番五次的試探,發現果然外邊有人一直盯著她。
她怕那人對狄旎做什麼,便想先下手為強,追上去先問個清楚。
可等她追上去後,那人卻失了蹤跡。
塔娜跟著地上殘留的腳印,一路尾隨,到了一個荒廢的宮殿裡。
夜晚無風,一切都靜悄悄的,塔娜推開門後,便看見滿堂雜草叢生。
還有一個不省人事的宮女。
總是她有萬分警惕,可走上前後,卻又從後背被人劈暈了。
狄旎聽到這兒,有些緊張,急忙走上前去看了她後頸處,果真有一道淤青在。
她抿了唇,輕輕點了一下那道淤青:「那你是方才才醒過來的?」
塔娜點了點頭,又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來:「奴婢還在身邊發現了一個小玩偶,不知道是誰放的,想著估計與這事有關,奴婢便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