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原本的目的,也不止想從蔣妃這兒打聽出什麼訊息的。
狄旎轉過頭來:「塔娜。」
塔娜將手上挽著的木盒放下,狄旎親自上手,從裡邊拿出來了一碟熱乎乎的糕點,和兩本書。
她將這些東西放在桌上:「第一回 到鍾粹宮來,也不知道該帶些什麼才是。」
狄旎把東西往前推了推:「莫要嫌這些寒磣。」
蔣妃垂下頭來,又長又軟,像鴉羽似的睫微微顫著。
她伸出手來,捏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
「真甜。」
「吃些甜的,總會叫人開心一些。」
蔣妃抬頭看她:「這話是陛下同你說的嗎?」
狄旎一頓,搖搖頭。
蔣妃突然笑了:「果然陛下會喜歡你,你們倆不像,又像極了。」
狄旎聽著她打啞謎似的話,抿了抿唇。
蔣妃吃了一塊糕點之後,又拿起旁邊那書。
是一卷佛經,狄旎閒來無事時靜心抄的。
蔣妃摸著上面的字跡,抬頭看她,唇畔邊帶了些笑意:「謝謝。」
雖只看過狄旎的字一會,蔣妃還是認出了這是狄旎親自抄寫的。
狄旎搖頭,她也不是特意給蔣妃抄的。
只是將從前抄完的拿了出來,再送給蔣妃而已。
蔣妃合上了佛經:「如今已不早了,娘娘您還得去陛下那兒吧。」
她還沒等狄旎開口,便又說道:「那臣妾便不留您了。」
「您也知道,如今鍾粹宮這場景,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留您吃個飯。」
狄旎站起身來:「無事,等過幾日,本宮再請你來銅雀殿用膳好了。」
過幾日啊
蔣妃抬頭,面上帶著笑意,應下她的話:「好啊。」
蔣妃低下頭來,轉念一想。
過幾日太后娘娘便回來了,好像她也該被放出去了。
「那等陛下解了臣妾的禁足,臣妾便來銅雀殿給您請安。」
狄旎點頭,便帶著塔娜往外走了。
方一出殿門,就有風颳過,吹動了殿內的蠟燭。
狄旎轉過頭去,微微頷首:「那本宮今日,便先走了。」
狄旎還沒等蔣妃說些什麼,便提了步子往外走了。
她抬頭,看向半垂著的落日。
「陛下在哪兒?」她問著塔娜。
塔娜搖搖頭:「奴婢一直同娘娘您在一塊,怎麼知曉陛下的去處啊。」
狄旎一頓,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腦子。」
她輕聲嘆了口氣:「陛下大概在乾清宮吧,今日就不去叨擾他了。」
「塔娜,回銅雀殿吧。」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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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旎這段日子,遷就著池宴,每日都去了乾清宮給他餵藥。
雖說是餵藥,可終歸還是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
藥沒喝多少,可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卻顯而易見的親近了幾分。
池宴知曉那日狄旎去鍾粹宮一事,可他卻一直未主動提及。
狄旎也知曉池宴清楚這事,可既然他沒提起,狄旎便也不主動同她說。
愈發弄得池宴抓耳撓腮的,想知道那日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終於,等到他收到了自己母后將要回來的訊息,終於可以把蔣妃從鍾粹宮放出來了。
池宴輕聲咳嗽了一下:「母后過幾日就要回宮了,這幾日,朕還是把蔣妃給放出來吧?」
狄旎正在喝著池宴為她準備的藥膳。
她勺子微微一頓,磕在了瓷碗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