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旎雖與他沒見過幾面,可卻還是笑臉相迎了。
畢竟他那一身打扮言行,還讓狄旎頗有些夢回北狄了。
冠禮莊重,太后還將早就致仕了的,先帝太傅給請了過來。
先帝太傅已經年過八旬了,卻依舊精神矍鑠,看起來不過不惑之年。
在這個時代,見到八旬老人,狄旎還是有些吃驚的。
冠禮還未開始,自然沒有這麼多規矩,池宴穿著一身淡青色長炮,青絲單單髮帶束起。
瞧著極像京城中,年少成名的翩翩少年郎。
他有些嫌這場景吵鬧,便尋到了狄旎,與她咬著耳朵:「你給朕準備了什麼禮物啊。」
池宴話裡頗有些得瑟,是一副吃定她了的樣子。
狄旎哪裡不知道他的脾氣,只淡淡了說一句:「從庫房裡找了幾個堆了灰的,擦乾淨送你。」
池宴聽到她這話,面色有些呆滯:「朕及冠禮,你就送朕這個!」
他臉色憋得漲紅,卻還是想掙扎一番:「不會吧,你定是在騙朕的。」
池宴語氣軟和了下來,帶了些蠱惑:「對不對,阿旎。」
今日是他生辰,狄旎也不想他太過難過,叫整個冠禮都沒滋沒味的,於是開口搪塞他:「放心,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池宴這才眼睛一亮,他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我就知道,阿旎定是疼我的。」
狄旎聽見他雀躍地都要溢位來的話,有些無奈。
可今日畢竟是好日子,他開心些也是意料之中的
於是狄旎便沒在挖苦他了,只偏過頭,看著他,唇瓣牽起弧度:「快些去吧,一會兒便開始了。」
池宴向來是聽她的,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過一會兒,朝臣都來了,他便也沒有再和狄旎膩膩歪歪的時間了。
他看著狄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一下握住她的手腕:「阿旎,我馬上便及冠了,該取字了。」
他說著這話一頓,傾下身來,貼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也該娶妻了。」
溫熱的氣一下就撲到狄旎的耳尖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揉揉自己耳朵上的肉,卻一不小心碰到了池宴的嘴唇。
唇瓣很軟,帶了些熱氣,卻刺得她一下就縮回了手,連臉頰都再覆了層胭脂似的。
狄旎今日也早起好好打扮了一下。
她容貌本就極好,如今將頭髮全部挽起,上邊還破天荒地插了個墜著琉璃珠的步搖。
這隻步搖是池宴送她的,那時候他在庫房裡偶然看見這個時,便覺得同狄旎極配。
如今戴到了她的頭上,池宴笑眯眯的想,自己的眼光果然沒出錯,好看的很。
池宴看著面前嬌人的臉慢騰騰地熱了起來。
他忽然有些口乾舌燥了,池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
咕咚一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極為明顯。
狄旎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池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麼的炙熱。
燙得她都要燒起來了一般。
她想將他推開,可發出的聲音卻是軟綿綿的:「別鬧。」
狄旎以前都是清冷掛的,冷冰冰的,連銀子都不叫他付,就想拉開他們的距離。
可是如今,池宴清楚的感受到,這時候的狄旎,和先前的狄旎,成了兩個人。
可卻叫他更加的喜歡了。
池宴的心軟地塌了一角。
他不忍心再欺負狄旎了,可讓他這麼輕易的放手,池宴也是不樂意的。
於是他蹲了蹲身子,與她平齊,看著狄旎的眼睛,小聲說:「親我一下吧。」
「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