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旎眉心也擰緊了:「那你先回乾清宮吧。」
池宴一頓:「那你呢?」
狄旎有些無奈:「我自然是回銅雀殿的。」
她頓了頓:「方才只是有些擔心你罷了,如今見你這樣子, 看起來處理這事綽綽有餘。」
池宴一笑,伸出手來牽住她:「確實不難,只是,你要同我一道回乾清宮去。」
狄旎被他拉著走了:「欸,我去乾清宮做什麼啊?」
「陪著朕。」
「你,你這是胡鬧,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不得怪罪我。」
「別擔心,有朕呢。」
他們有說有笑的往乾清宮走。
柳枝輕垂,將夏日的炎熱都驅散了幾分。
越到月中,便越發的悶熱。
內務府早早地給乾清宮送了冰來。
狄旎一進殿裡,便是通體的涼意,舒服得她眯上眼經來嘆喟了一聲。
池宴轉過頭來,便是看著她這樣一副貓兒的模樣。
他低下頭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裡卻帶了些寵溺:「不如我過會兒吩咐下去,叫人也先往你這兒供冰?」
狄旎睜開眼來,看向他,卻搖搖頭:「銅雀殿殿裡冬暖夏涼,如今還不到供冰的時候。」
她又吐了吐舌頭:「只是方才走了這麼久,有些熱了罷了。」
池宴心想也是,便也不再提這個了。
反正這月下旬,整個宮裡都要開始供冰了,若是提前給銅雀殿便利,母后那兒也不太好交代。
狄旎輕車熟路的上了榻,這靠墊極為舒坦,是她在乾清宮最喜歡待的地方。
池宴看向狄旎,眼裡帶了一絲笑意和縱容。
夏日午後,總是叫人有些倦意的。
狄旎腦袋一栽一栽的,手裡的書冊滑落,腦袋停在了軟墊上。
池宴聽到響聲,抬起頭來,便是看見這一幅場景。
他輕笑了一下,沒出聲,又起身慢慢走上前去。
他怕驚醒狄旎,便沒有將她抱起放在啵啵床上,只拿了一個足夠蓋到她腿上的小毯子,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好了。
殿裡因著放了冰,微微帶了些涼意。
狄旎縮了縮小鼻子,又攏緊了自己身子。
臉蛋被青絲襯託得更加白皙,還帶了些紅暈,沒有一絲平日裡的清冷。
狄旎是極美的,從眉到眼,從皮到骨。
睡著的時候,也有著別樣的美感。
池宴忘記了自己方才的初心,坐在她身側,細細的端倪她。
從彎長的黛眉,到如鴉羽一般的長睫,再到高挺的鼻樑,微翹的鼻尖。
最後落到了水潤潤的,帶著些紅的唇瓣上。
池宴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他逼迫著自己,想要站起來,回到桌案上,繼續處理著奏摺。
可他腳上如同灌了鉛一般,絲毫都動彈不得。
池宴的眼神炙熱而滿是愛意。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狄旎的睡顏,可卻還像一個愣頭青似的,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等過了許久,池宴嚥了一口唾沫,慢慢蹭上前去,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他看著狄旎嫩的可以掐出水來的面板,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他有些唾棄自己心裡方才的想法。
自己的仙女姐姐這般(),自己怎麼能在心裡褻瀆她呢。
池宴嘆了一口氣,就想往後退。
只是他剛有動作,狄旎便皺了皺眉頭,輕聲嘟囔了一句什麼,慢慢睜開眼。
狄旎還有些沒睡醒,眼裡帶著些水霧,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