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妃眼睛紅了一片,血絲盡數湧上了眼球。
她聲音嘶哄:「你憑什麼瞞著我!憑什麼!」
蔣妃緊緊捏著那一直瞞著她,還在她身側得意洋洋宮女的脖頸。
看著她眼裡滿是懼怕與驚恐,求饒的話忍不住地痛哭了出來。
「娘娘,娘娘饒命,奴婢是奉大人,的命,咳命令。」宮女的脖頸被蔣妃捏在手心裡。
明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如何會比她的勁還大,竟叫她絲毫都掙脫不開。
她眼前慢慢模糊了,求饒的聲音也小了:「娘娘,饒命。」
宮女仿若看見了,一黑一白兩個無常,正拖著鐵鏈子走過來,想要帶她下地獄。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侍女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她咬咬牙跪下求蔣妃:「娘娘,您不能就這麼把她殺了,她還有用。」
蔣妃聽見她的話,手指微微鬆了,可依舊禁錮著宮女,她偏過頭來,髮髻仄歪在一旁,娃娃臉上帶了些病態:「你說,她還有什麼用,除了給沈郎賠那腿,還有什麼用!」
「可那腿是那小賤種斷的啊!」侍女看著她如今的這副模樣,心裡既酸澀又心疼。
她拖著腿跪著挪上去,侍女慢慢攀上了蔣妃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著她的:「娘娘,您該,從長計劃。」
「從長計劃,從長計劃。」蔣妃的眼已經全部紅了,就像是一個殺狠了的厲鬼一般。
「你永遠都是讓我從長計劃。所以我娘死的仇沒報,我孤身一人進宮將沈郎一人扔在宮外,被這些個賤婢騎在腦袋上作威作福。」
「如今沈郎腿斷了,我連個鐘粹宮的宮女都不能殺。」
「你說,我怎麼這麼窩囊,這麼窩囊啊」
蔣妃被侍女扶著,又哭又笑的,臉上花了一片,手上卻忍不住鬆了。
宮女忽然被鬆開,身子歪倒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翻著白眼,許久緩不過神來。
鍾粹宮外邊的宮人早就被裡邊的動靜給驚住了,有腦袋活絡的,立刻便往池宴那兒報了。
池宴早就聽了暗衛來報,在鍾粹宮派人來之前,他就讓狄旎出面處理。
這些都是後宮之事,理應交給這個在他心裡板上釘釘的皇后娘娘。
於是池宴聽完鍾粹宮宮女的話後,揮了揮手便叫她回去。
而狄旎那頭,聽見宮人的話,先事詫異了幾分,便立馬敢了過去。
她也已經許久沒來鍾粹宮了,如今瞧見這周遭的模樣,不由緊緊抿著唇。
「誰敢苛責了蔣妃。」
她揚起眉來,掃了這殿裡的宮人一眼。
宮人們緊緊頷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狄旎聲音揚了,再問一遍:「本宮問,誰苛責了蔣妃。」
眾人推出一個小侍女來,她先前是內殿伺候的,年紀尚小,沒有主見,如今被人推了出來臉色煞白,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狄旎看著她這副模樣,揉了揉眉心:「不必害怕,本宮只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宮女支支吾吾地把她所見的都說了出來。
狄旎聽了前因後果,怒氣一下就沖了上來。
她拍案:「把那逆奴,給本宮帶上來。」
那宮女先前本就被蔣妃掐著脖子許久,如今又被幾個力氣大的婆子給扯了上來,頭暈眼花,根本不曉得她這是要見什麼人。
等到她被潑了一臉的水,稍微清醒一些後,宮女一下看著面前的狄旎,有些傻了眼:「貴,貴妃娘娘。」
她雖日日都在蔣妃面前說狄旎的壞話,可一見著狄旎,便有些慫了。
畢竟狄旎可是陛下寵妃,北狄公主,親封的貴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