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有些得寸進尺:「那你愛我嗎?」
「不是喜歡,是愛。」
狄旎見他又沒了個正形,內心麻木,卻閃過一絲的悸動。
她面無表情的起了身,喚人將菜端了上來。
她從昨天夜裡,就沒吃東西了。
如今卻是真的餓的慌。
池宴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一下就粘了上來,還高聲吩咐了一聲:「多加一副碗筷,朕也在這用膳。」
狄旎聽言,便又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了一個位置。
池宴就屁顛屁顛的跟來了,眼裡只有狄旎一個人,沒有一點皇帝的架子。
狄旎向來不喜歡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她夾了筷自己喜歡吃的菜,就抬頭問池宴:「今日殿試得怎麼樣了?」
池宴雖然先前有些緊張,可等到事情都如他所想一般,塵埃落定之後,他反倒有些淡然了。只是對著狄旎,他卻總想讓她誇誇自己。
溫柔細膩的嗓音,那雙美眸裡倒映著他的影子,想想都叫人渾身舒坦。
他清了清嗓子:「計劃之中。」
池宴這話說的極為狂妄,眉眼飛揚,儘是篤定。
狄旎喜歡極了池宴這一副自信的樣子,像當初在草場時,背對著光,看著她時一模一樣。
狄旎忽然一驚,她怎麼記得這般清楚,就連那日池宴唇角勾起的弧度。
她心思一轉,臉頰上帶了些緋紅。
狄旎怕被池宴瞧見,便低下頭去,腦袋都快要埋進碗裡了。
池宴等了半晌,都沒聽見她誇獎自己的話,有些奇怪的抬了頭,便是見到這一副場景。
他將筷子一擱,挪了凳子上前去:「阿旎,怎麼了?」
狄旎手指一僵,搖搖頭:「沒什麼,繼續用膳吧。」
她這般敷衍,池宴是不信的。
他還特意上上下下打量了狄旎。
狄旎本就臉紅,被他這炙熱的眼神一直盯著,感覺自己連脖頸都在發燙。
她緩了一會兒,本來打算抬頭看向池宴的。
可池宴卻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算了,繼續用膳吧。」
狄旎鬆了一口氣,可不知為何,卻頓時感覺有些過意不去,這是對池宴的情緒。
池宴心裡憋屈的很,他覺得狄旎沒這麼喜歡他了。
她不說愛他,也不誇他了。
池宴對待狄旎時,情緒向來都是掛在臉上的。
他臉色有些黑,透露出來明晃晃的不高興。
可是狄旎垂著頭,並沒有看見池宴面上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心裡胡思亂想的。
狄旎沒說話,因為她怕池宴瞧見了她臉上的紅暈。
池宴沒說話,可是他想聽狄旎說話。
於是他抓耳撓腮的,等到終於用完膳之後,讓宮女把碗筷一收之後,池宴終於憋不住了。
「阿旎。」
狄旎抬頭:「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舒懷脾氣比我好,學識也比我高,還很講義氣。」
池宴垮起臉來,話裡止不住的酸氣,還有一絲絲的委屈。
狄旎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愈發聽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了。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怕觸及到池宴這顆敏感的玻璃心:「舒懷,惹你生氣了?」
聞言,池宴的臉更黑了,如同化不開的墨池一般。
他滿腹的火,一下衝到了腦門上。
池宴覺得,他大概會成為第一個被心上人氣死的皇帝。
丟臉又叫人聽了好笑。
這不是池宴臆想出來的,因為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心口的疼。
一抽一抽的疼,他以